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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机械泪痕（第1页）

剧痛像潮水般退去。林远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雕花木床上，帷帐上绣着星图图案。侧腹的伤口被某种发光的蓝灰色药膏覆盖，传来清凉的麻木感。

"三十七次心跳。"熟悉的女性声音从床尾传来，"比上次融合快了两秒。"

林远撑起身子，看见"周小雨"坐在窗边月光里。女孩的外表没变，但气质判若两人——手指间转动的玉簪划出精确的几何轨迹，右眼瞳孔分裂成细小的齿轮状。更诡异的是，她的影子在月光下呈现三重叠加状态。

"苏。。。映雪？"林远嗓子干涩。

女孩——现在应该称她为苏映雪了——微微颔首："这是我在这个时间线的临时载体。"她指尖轻点太阳穴，周小雨的面容水波般荡漾，露出底下若隐若现的古装女子轮廓，"可惜只能维持七十二小时。"

林远摸向颈后，胎记烫得像块烙铁。窗外月光异常明亮，照出远处歪斜的钟楼轮廓——楼顶的铜钟不见了，只剩下空荡荡的支架。

"灰白僵尸呢？那个。。。另一个我？"

"暂时休眠了。"苏映雪起身拉开衣柜，里面整齐挂着五套蓝白校服，每套胸口都绣着不同的名字，"每次轮回都会留下些。。。残渣。"

林远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掀开被单。果然，自己身上穿着第六套校服，绣着"林子明"的名字。而另外五套对应的，正是昨晚在村口玩招魂游戏的孩子们。

"他们。。。都死了？"

"更糟。"苏映雪的齿轮瞳孔收缩，"他们成了时空织机的养料。"她突然按住左胸，人造皮肤下透出紊乱的蓝光，"该死。。。系统又开始扫描了。"

她粗暴地扯开林远的衣领，盯着他颈后发光的胎记："听着，下次月蚀前必须找到另外两个你。现在你体内有时空锚点稳定剂和部分量子融合能量，可以短暂操控局部时空规则。"

"操控时空？"林远想起钟楼里的星图投影，"那些光环到底是什么？"

苏映雪突然僵住，齿轮瞳孔急速旋转："他们找到这里了。"她拽起林远推到窗边，"从后院去祠堂！那口井是——"

木门轰然炸裂。三个戴铜制面具的黑衣人持枪闯入，武器造型古怪，枪管透明如水晶，里面流动着与林远血管中相似的蓝光。

"时空异常体标记为T-729。"为首的黑衣人机械地宣布，"立即终止。"

苏映雪将玉簪掷向地面，爆发的强光中，她皮肤下的银光全部流向右手，化作一柄细剑。剑锋划过空气时，竟留下撕裂空间的黑色痕迹。

"跑！"她劈开墙壁的同时对林远喊道，"去祠堂摸那块无字碑！"

林远翻窗跳进菜地。身后传来金属撞击声和苏映雪痛苦的闷哼。他猫腰穿过南瓜架时，瞥见一个黑衣人被拦腰斩断，断面露出精密的齿轮结构——与张老汉的眼窝里如出一辙。

青松村祠堂的红漆己经斑驳。林远踹开侧门，迎面是密密麻麻的牌位，最上方赫然立着"林教授之灵位"。供桌上的长明灯映出地砖上的异常——所有砖缝连起来，竟构成与钟楼星图相同的图案！

院子中央的八角井栏上刻满符文。林远刚靠近，井水突然沸腾，升起一根水柱托着块灰白石碑。碑面光滑如镜，倒映出的却不是他的脸，而是三个不同装扮的自己：

【程序员林远】被困在深海研究所的透明舱室

【修士林玄】在雪山之巅与某个银甲人交战

【小学生林子明】则站在祠堂门口回头张望

林远下意识转身，看见祠堂门槛上真的站着灰白僵尸——它比昨晚更加残破，左臂缺失，但右手指尖延伸出蓝色光丝，正与林远血管中的发光纹路共鸣。

"融。。。合。。。"僵尸的喉咙里挤出电子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