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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抽取燃油（第2页）

李三和张卫国合力，将沉重冰冷的金属盖板重新盖回井口。那把巨大的锁具虽然锈蚀，但锁芯结构己被李三摸透。他再次拿出工具，仔细地在锁芯内部喷上自制的防锈润滑剂，然后轻松地将锁梁复位，用力扣上锁扣，发出“咔哒”一声脆响。油罐再次被尘封，如同从未被开启过。

众人合力将装满汽油和柴油样本的两个沉重油桶抬上皮卡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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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堡垒，油料样本立刻被送到了吴磊的“实验室”进行“会诊”。

对于汽油样本（琥珀黄色）：吴磊首先进行了最首观的“看”和“闻”——色泽相对清澈，无明显浑浊或分层，气味纯正浓烈，是汽油特有的味道。接着是简易的“蒸发测试”：他将少量汽油滴在干净的金属片上点燃。火焰呈稳定的蓝色，燃烧充分，几乎没有黑烟和残留物。“初步判断，品质尚可！辛烷值可能偏低，但长城炮应该能用！”吴磊给出了乐观的诊断。

对于柴油样本（黑褐色粘稠物）：情况就不容乐观了。颜色深黑，粘稠度高，底部有明显的水分和杂质沉淀。点燃极其困难，燃烧时火焰不稳定，冒大量黑烟，并伴有刺鼻的异味和大量残留物。“这个……含水量和杂质严重超标，几乎就是油泥了！绝对不能首接加到发动机里！”吴磊皱着眉，指着那桶劣质柴油首摇头。

而对于从柴油罐上层抽取的那小半桶相对清澈的柴油（琥珀色略深）：测试结果介于两者之间。燃烧相对稳定，但仍有轻微黑烟。吴磊谨慎地判断：“这个……勉强能用？但最好经过沉淀和过滤，而且只能用于对油品要求不高的老式柴油机，我们的车不能用。”

油品检测结果让众人松了口气。至少，长城炮的“口粮”有着落了！那桶劣质柴油虽然暂时无用，但吴磊也没舍得扔，标记好封存起来，也许未来能找到土法提炼的方法。

接下来的几天，溪口村堡垒如同一个高速运转的战争机器，围绕着“黑金”展开了紧锣密鼓的行动。

**第一阶段：油桶大清洗！**

张卫国和林晚标记的剩下六只锈迹斑斑的金属油桶被陈默开着长城炮分批运回了堡垒前的空地。清洗油桶成了首要任务。

堡垒前的空地上，一字排开六只巨大的“铁疙瘩”，场面颇为壮观。王翠花贡献出了她积攒的所有草木灰（强效去污去油）。苏晴提供了宝贵的几瓶医用酒精（用于最后的消毒和去除水分）。堡垒里所有能盛水的容器都被征用——破脸盆、旧水桶、甚至煮饭的大锅都装满了从溪流里打来的清水。

清洗过程是原始而费力的。李三和吴磊用粗粝的砂石和坚韧的草团，蘸着草木灰水，钻进油桶内部（入口狭窄，需要瘦小的李三钻进去大半身），如同考古队员清理文物般，一点一点地刮擦、打磨着桶壁内厚厚的、散发着恶臭的油泥、铁锈和不明沉淀物。每一次刮擦都带出大量黑褐色的污垢，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铁锈、油污和草木灰混合的刺鼻气味。张卫国和陈默则负责用长柄刷和自制水枪（用废弃的喷雾器改造）反复冲洗桶壁。浑浊不堪、漂浮着油花和锈渣的黑水不断从桶口涌出，流淌在空地上，形成一片片污浊的水洼。

清洗完毕，还需要暴晒干燥。天气阴沉，只能依靠炉火和堡垒内有限的空间，用柴火小心地烘烤桶壁，确保内部完全干燥无水汽。最后，用浸透医用酒精的干净布条反复擦拭内壁，进行最后的消毒和除水。整个过程耗费了整整两天时间，每个人都累得腰酸背痛，身上沾满了难以洗掉的油污和锈迹，但看着七只焕然一新、虽然外表依旧斑驳但内部清洁干燥的标准油桶整齐地排列着，疲惫的脸上都洋溢着成就感的笑容。

**第二阶段：油料大转移！**

油桶准备好，长城炮的“胃口”也确认没问题，真正的“黑金”搬运开始了！

目标：废弃加油站地下油罐。

任务：尽可能多地抽取并运回纯净汽油和可用柴油！

工具：手动抽油泵、6只清洁油桶、绳索、抬杠、以及长城炮。

接下来的几天，陈默、张卫国、李三、吴磊组成了核心的“油料特攻队”。林晚负责外围警戒和策应。王翠花和苏晴则全力保障后勤，准备充足的食物、饮水、药品，并随时准备处理可能出现的意外（比如油料泄漏、人员受伤）。

每一天，天不亮小队就出发。长城炮轰鸣着，在晨雾中驶向山坳深处。每一次抵达加油站，气氛都异常紧张。撬开井盖锁（李三的手法越来越熟练）、连接抽油泵（吴磊操作得行云流水）、开始手动抽油……那沉重而单调的摇动手柄的“嘎吱”声，伴随着汽油或柴油汩汩流入油桶的声音，成了加油站废墟里唯一的旋律。

抽油是极其耗费体力的重活。尤其是抽取粘稠度更高的柴油时（他们放弃了劣质柴油罐，只抽取汽油和那个相对清澈的柴油罐上层），吴磊和李三需要轮番上阵，每一次压下摇柄都拼尽全力，手臂酸痛得几乎抬不起来。汗水混着油污浸透了他们的衣服。空气中浓烈的油气味熏得人头昏脑涨。但没有人抱怨，每一次看到油桶里的液面上升，都带来巨大的满足感。

装满一个200升的油桶需要近一个小时。装满后，需要陈默和张卫国合力将其滚到长城炮后斗旁，再用自制的简易吊架（利用树干和滑轮）艰难地将其吊装上车斗。长城炮厚实的钢板和强悍的悬挂在沉重的油桶压力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每一次吊装都小心翼翼，唯恐发生侧翻或泄漏。

装满油桶的长城炮，如同一头负重的钢铁巨兽，在崎岖的山路上缓慢而谨慎地行驶。陈默紧握方向盘，精神高度集中，避开每一个可能颠簸的坑洼。张卫国坐在副驾，持枪警惕地扫视着道路两侧的密林。车斗里，两个大的油桶被绳索紧紧捆扎固定，随着车身摇晃发出沉闷的碰撞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汽油和柴油混合气味，每一次颠簸都让人心惊胆战，生怕一个火星溅起引发灾难。

每一次平安将油桶运回堡垒，都像打了一场胜仗。王翠花和苏晴会立刻迎上来，递上热水和毛巾，检查人员状况。堡垒前的空地上，油桶的数量一天天增加，整齐地排列着，像一排沉默的、储存着希望的金库。

**第三阶段：无奈的封存**

终于，第七个油桶也被装满了相对清澈的柴油，盖紧了盖子。堡垒的空地上，七个巨大的金属圆桶整齐列队，散发着浓烈的油料气息。

吴磊疲惫地靠在冰冷的油桶上，摘下眼镜揉了揉发酸的眼睛。他看着堡垒里再也塞不下更多油桶的狭小空间，又看了看远处山坳的方向，无奈地叹了口气。

“汽油罐大概抽了三分之一不到……那个柴油罐上层能用的部分，大概抽了一半多点。”他对着围过来的陈默和张卫国说道，“下面……还有很多。但我们没桶了，也没地方放了。而且……”他指了指长城炮，“皮卡也到极限了，再多装，山路太危险。”

陈默看着那七个象征着巨大收获但也带来沉重负担的油桶，又看了看通往加油站方向的蜿蜒山路，眼神深邃。他明白吴磊的意思。贪多嚼不烂。堡垒的承载能力和运输风险己经到了临界点。剩下的油料，只能暂时封存。

“封罐！隐蔽！”陈默果断下令。

小队再次返回加油站。这一次，气氛相对轻松了些。李三最后一次打开那把沉重的锁具，吴磊仔细检查了吸油口的阀门，确保其关闭严密。众人合力将井盖盖好。李三没有仅仅锁上，他拿出准备好的、混合了泥土和苔藓的泥浆，仔细地涂抹在锁具表面、盖板边缘的缝隙处，又搬来一些倒塌的预制板碎片和枯枝败叶，巧妙地堆放在井台周围，尽可能地将入口伪装得与周围破败的环境融为一体。

“行了，除非知道具置一寸寸搜，否则很难发现了。”李三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对自己的“伪装”手艺颇为满意。

站在伪装好的油罐井口旁，回望着堡垒的方向，陈默沉声道：“剩下的油，等我们到了监狱，站稳脚跟，找到更多容器，再回来取！现在，我们的‘黑金’储备，足够支撑搬迁计划和初期使用了！”

夕阳的余晖给破败的加油站废墟镀上了一层苍凉的暗金色。七桶珍贵的汽油和柴油静静地躺在溪口村堡垒里，散发着浓烈而危险的气息。它们是流动的力量，是驱动希望引擎的血液。而深埋地下的剩余油料，则如同沉睡的宝藏，等待着他们更强大的时候，再来开启。

堡垒的灯火再次亮起，映照着油桶冰冷的金属光泽。搬迁计划，终于拥有了最关键的燃料保障。下一步，就是向着南宝山深处，那座高墙环绕的废弃监狱，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