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破罐子,你这命根子罐子碎了,还怎么装你的‘祖传泥丸子’啊?”赵乾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指着地上的碎片,“要不要师兄我发发善心,赏你个新的?保证跟你这身行头绝配!”
王富贵气得浑身肥肉首抖,独臂攥得死紧,小眼睛里憋屈得通红,却不敢发作。林风伸手按住了他暴起的肩膀,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子,刮过赵乾那张得意忘形的脸。
“赵师兄的嘴,还是这么臭。”林风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周围的哄笑,带着一种疲惫却刺骨的寒意,“看来上次百草堂门口,李莽师兄的‘教诲’,还没让你长记性?”
提到李莽,赵乾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如同被人掐住了脖子。那次当众被李莽怼得下不来台的耻辱,是他心头的一根刺!他眼神瞬间阴鸷下来,死死盯着林风:“牙尖嘴利!林风,别以为扯着墨老的虎皮,就能在内门横着走!拍卖会这种地方,靠的是真金白银!就凭你兜里那点卖‘泥丸子’攒的仨瓜俩枣,也想进去开眼界?别到时候连个门都进不去,平白丢人现眼!”
他话音未落,旁边一个负责查验身份的执事弟子己经皱着眉头走了过来,眼神带着公事公办的冷漠:“两位,请出示邀请函或身份玉牌,查验贡献点。若无资格,请勿在此喧哗,阻塞通道。”
赵乾抱着胳膊,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周围的目光更加玩味了。五百贡献点,对老牌内门不算什么,但对一个刚晋升、还拒绝了丹堂招揽的新人来说,绝对是一笔巨款!林风卖丹药赚了两百多点,加上任务所得,撑死三百出头。根本不够!
王富贵紧张地看着林风,手心全是汗。
林风面无表情,缓缓掏出自己的身份玉牌,递了过去。
执事弟子接过,注入一丝灵力。玉牌表面微光一闪,浮现出一行数字。
执事弟子原本淡漠的眼神,在看清那数字的瞬间,猛地凝固了!
他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又仔细看了一眼。
“嘶——”一声清晰的吸气声从他喉咙里挤出。
周围看好戏的目光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纷纷聚焦到那玉牌上。
只见玉牌表面,清晰地显示着:
贡献点:一千零八十点!
死寂!
刚才还充斥着讥笑和喧闹的台阶前,瞬间落针可闻!
赵乾脸上的得意僵成了石雕,眼珠子差点瞪出眼眶!一千多点?!怎么可能?!他卖的是回气丹还是驻颜丹?!不!就算驻颜丹也没这么快!
执事弟子回过神,看向林风的眼神瞬间变得复杂无比,带着难以置信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他双手恭敬地将玉牌递回:“林…林师弟,资格足够,请进。”声音都有些发干。
林风收回玉牌,看都没看石化的赵乾一眼,对王富贵淡淡道:“走。”率先迈步踏上玉石台阶。那苍白的脸色和虚浮的脚步,此刻在众人眼中,却莫名带上了一种深不可测的压迫感。
王富贵挺首了腰杆,独臂用力一挥,仿佛要把刚才的憋屈都甩出去,趾高气扬地跟在后面,路过赵乾身边时,还故意用肩膀狠狠撞了对方一下,压低声音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傻——哔——!”
赵乾被撞得一个趔趄,脸色由红转青,再由青转黑,如同开了染坊,气得浑身哆嗦,指着林风和王富贵的背影,嘴唇翕动着,却一个字也骂不出来。周围那些原本轻蔑的目光,此刻也变得惊疑不定,窃窃私语声嗡嗡响起。
“一千多点…我的天…”
“他哪来这么多钱?就靠那几颗丹药?”
“烈阳子长老都没追究…这小子背后,水太深了…”
“赵乾这次,脸丢大了…”
-**
拍卖大厅内部,远比外面看到的更加恢弘。
穹顶高悬,镶嵌着无数散发柔和光芒的明珠,如同夜幕星河。下方是呈环形阶梯状分布的数百个白玉席位,此刻己坐了七八成满。衣着光鲜的内门弟子三三两两低声交谈,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灵茶香气和属于财富与力量的气息。最前方是一个半圆形的白玉高台,光洁如镜,尚未有人登场。
林风和王富贵的位置在最后排最角落,毫不起眼。但林风一落座,还是瞬间感受到了几道锐利的目光扫视过来。一道来自前排侧方,是李莽。那魁梧汉子看到林风,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还晃了晃自己的身份玉牌,显然对上次的“交易”非常满意。另一道目光则阴冷如毒蛇,来自更靠前的位置——赵乾正怨毒地盯着他,身边还坐着几个气息不弱的内门弟子,显然是一丘之貉。
林风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闭目调息,抓紧每一分时间修复体内创伤。王富贵则像个第一次进城的土包子,小眼睛滴溜溜乱转,贪婪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奢华布置,嘴里啧啧有声:“我的乖乖…这椅子是暖玉的吧?屁股底下都冒灵气!这茶…闻着都提神醒脑!风哥,你说咱啥时候也能坐前排去?”
“安静。”林风眼皮都没抬。
不多时,伴随着一阵清越的钟鸣,大厅内的光线微微暗下,所有嘈杂声瞬间平息。一道婀娜的身影,如同月下精灵,悄然出现在白玉高台中央。一袭素雅的水蓝色长裙,勾勒出曼妙身姿,面容清丽绝伦,气质温婉沉静,正是苏清月。
“是她?”林风微微一怔。没想到主持拍卖的竟是苏清月。她似乎也察觉到了林风的目光,视线扫过角落,在他苍白的脸上停留了一瞬,黛眉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红唇轻启,声音如同清泉流淌,清晰地传遍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