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沛然笑笑说:“哪也没学,从小就会。”
刁忠发说:“你们可别小看章沛然,他可是医药世家出身。你们这些王八羔子,以后都不许为难章沛然。有什么本事,都给我好好的教给他。”
大刘、大眼、胖头啪的立正敬礼说:“是!班长。”
其实要是硬说这帮家伙是为了教章沛然本事,是有点牵强的,这一切不过是刁忠发的带兵方法。他出身绿林,一向认为做兄弟就得跟梁山好汉一样,不打不相识,没点坡坡坎坎的,就加深不了印象,不能同生共死。所以一旦解开了扣子,还得各打五十大板才行。经历了这场风波之后,章沛然算是开始融人这个小集体了。
又过了几天,章沛然正在侦察班里擦枪,听见童卉站在门口喊:“章沛然,你出来一下。”
童卉最近和周剑锋越走越近,今天却主动来找他,真是稀奇。于是章沛然乐颠颠地就跑了出来,一看高志国也在,而且两个人都背着步枪。
童卉一把拉起章沛然和高志国走到僻静处,神秘兮兮地问:“你想不想给刘敏报仇?”
章沛然赶紧说:“当然想,刘敏在天津还帮过我呢。”
童卉说:“我刚才去找师兄,无意中听到胖头说杀死刘敏的那伙鬼子又去周庄了。”
高志国双目圆睁说:“机会难得,沛然童卉,咱们去周庄,为刘敏报仇。”
章沛然犹豫地说:“这可是军事行动啊,咱们能擅自行动吗?咱们现在可都是八路军战士了啊。而且,就咱们三个人……”
童卉恼怒地说:“章沛然,你要是害怕就别去,我和高志国两个人去。”说着,拉起高志国就走说:“胆小鬼。”
章沛然脸一红说:“谁说我是胆小鬼?你们等等,我去拿掷弹筒。”
拖枪擅自行动,这个错误可犯大了。而章沛然总算是有进步,不是主谋。
三人到了周庄,章沛然和柱子曾经来此筹过粮,因此认得路,于是就穿街过巷地走在前面。走过了几户人家,场院里都是空空的,没有一个人在家,童卉说:
“家家的院子里都没有人,老百姓肯定都被日本人赶到麦场去了。”
章沛然悄声地说:“我记得从这家院子拐过去,就能到村子的麦场。”
童卉说:“走。”三个人又悄悄穿过场院,藏在这户民房的山墙后。
高志国小心的探头向拐弯处看去,只见山墙一侧,几辆日军的摩托车停在那里,车上还坐着几名日本兵。急忙缩进头来,紧张地说:“这里过不去,有鬼子。”
章沛然说:“他们人多,要不,咱们回去汇报周连长吧。”
童卉恼怒地说:“不行,要回你回。”
章沛然没辙,只得又带着他俩绕过街口,从另一条窄巷来到了打麦场。从一堵断墙后悄悄地探出头来,正看见一名带队的日军军官在那指手画脚的。高志国看到了那个军官,立刻两眼通红说:“童卉,快看,就是那天那个。”
童卉也认准了是他,咬牙切齿地说:“哼,你的死期到了。”二人说着就要端枪瞄准。
章沛然一看周围的形势,赶紧劝道:“别开枪,别开枪,这么多的日本人,如果开枪,你们没看到那么多的老百姓吗?万一打起来……”
童卉和高志国交换了一下眼色,都无奈地把枪收了回来,却没想到日军带的两只大狼狗忽然冲着童卉等人藏身的断墙方向狂吠。一名伪军大叫:“断墙后面有人!”
几名日军立刻端着枪向断墙方向冲了过来。章沛然往墙后一缩说:“完了,被发现了。”
高志国抬手就是一枪,谁也没打着,童卉开了一枪,打倒了一个日军,剩下的日军立刻散开,成扇形包围了过来。密集的子弹打的断墙土屑横飞。童卉和高志国被子弹压的根本抬不起头来,而距离太近,章沛然的掷弹筒也派不上用场。
就在这时老村长突然出现在三人身后,向三人招手说:“快往我这跑。”
童卉和高志国眼睛一亮,和章沛然一起跟着老村长钻进了一户院子。又翻过院墙,顺着窄巷出了村,然后老村长指着一条岔路说:“你们沿着这条岔路一直跑,没多远就能进林子了。”
童卉焦急地说:“老村长,那您呢?”老村长说:“我这一把老骨头日本人能把我怎么样?你们快跑吧。”
三个人只得又跑,可没跑出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猛烈的枪声,回头看时,只见老村长已经扑倒在尘土里了。
童卉喊道:“老村长。”就要往回跑,章沛然一把拉住她说:“快跑吧,不然就跑不了了!”
童卉猛地一把甩掉章沛然的手,又看了老村长的尸体一眼,才和高志国,章沛然一起转身跑人岔路。日军紧跟着就追了上来,嚎叫着踏过了老村长的尸体。
童卉、高志国和章沛然一路狂奔,逐渐体力不支,章沛然多背了一个掷弹筒,更落在了后面,日军越追越近,不停地冲着他们射击,高志国回头对章沛然喊道:
“沛然,你倒是快跑啊。”话音未落几颗子弹打中了高志国的前胸,高志国的眼神凝固,缓缓倒下了。
章沛然声嘶力竭地喊道:“高志国!”
童卉听见章沛然的喊叫,回头一看,发现高志国已经倒下,身心受到了极大的重创,她哭喊着跑过来也扑到高志国的身上放声大哭:“高志国,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呀。”
章沛然表情木然地站了起来,看着跑在最前面的几名日军挺着刺刀冲了上来,他也拔出刺刀上在了枪口上。可是他的身手现在和日军拼刺刀那就是找死。
就在这时,斜刺里打出一排枪来,把前面的那几个日军全打倒了。紧接着刁忠发和大刘从路边跳出来对童卉和章沛然说:“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