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府城乃至整个边陲,除了官方势力和小股散修,还盘踞着几个本地修仙世家。
这些世家实力算不上多强,但在本地扎根多年,关系盘根错节。
对府城的政令往往是阳奉阴违,典型的土皇帝。其中,以李、赵两家势力最大。
之前秦司刚到时,这两家只是派了管家送来些不痛不痒的礼物,家主都称病未见,显然是在观望这位新皇子的成色。
如今兽潮压境,他们恐怕更是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秦司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南疆的水,果然比想象中还要深。
兽潮是危机,也是契机,正好借此看看这些地头蛇,是敌是友。
“所言极是。”秦司淡淡道,“即刻以本王名义,召李、赵两家家主,一个时辰后,来府衙共商御敌大计!就说……关乎南疆存亡,关乎各家基业,请他们务必前来。”
秦司的命令传下去不久,周明便面带难色地回来复命。
“殿下,李、赵两家家主称……称病重无法起身,但派了族中长老前来,此刻正在府衙外候着。”
秦司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冷笑。称病?老套路了。看来不给看看病历本,他们是不会乖乖配合了。
“宣他们进来。”
很快,两位身着锦袍、神色倨傲的老者踱步而入。
一位干瘦如柴,眼珠乱转,是李家的三长老李四;另一位胖乎乎总眯着眼,是赵家的账房长老。二人敷衍地行了礼。
“参见二皇子殿下。家主突染恶疾,实在无法前来,特命我等前来聆听殿下教诲。”李四抢先开口,语气恭敬,眼神却透着敷衍。
赵账房也慢悠悠附和:“我赵家家主亦是忧心忡忡,奈何病体沉重,还望殿下恕罪。这兽潮之事,唉,我两家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族中子弟修为低微,恐怕……”
秦司懒得听他们唱双簧,直接抬手打断,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二位长老不必多言,你们家主感染的如果是梅毒的话,本王深表理解。不过,正因如此,本王更应关心一二。”
“梅毒是何物?”李四疑惑。
秦司没有理会,踱步到二人面前,目光扫过李四,慢悠悠地道:“李长老,听说贵家主三年前冲击筑基中期失败,伤了经脉,每逢阴雨便痛苦难当,需要火苓芝调养,对吧?”
李四的脸色瞬间变了,家主伤情是家族机密,这皇子如何得知?
不等他反应,秦司又看向赵账房,笑容更盛:“赵长老,贵家族以驯养寻金鼠探寻矿脉起家,可谓南疆一绝。不过……本王似乎记得,贵家族的《驭兽秘典》中记载,这寻金鼠血脉的激发,需要一种名为金线草的灵植作为引子。而金线草的生长,离不开一种特殊妖兽地龙蚓的粪便滋养……啧,据说贵家族秘密养殖地龙蚓的那个山谷,最近好像不太平静?”
赵账房那胖脸上的眯眯眼猛地瞪圆,额头瞬间见汗。
秦司看着两人煞白的脸色,心中暗爽。
作为游戏设计者,他当初为了设计南疆的支线任务和势力关系。
可是把李、赵两家的老底都编得清清楚楚。现在,这些设定成了他拿捏这些地头蛇的王牌。
“你们看,”秦司两手一摊,语气轻松,“如今兽潮当前,正是需要同心协力之时。若是城池被破,那黑风涧的火苓芝,还有那养殖山谷,家族的根基怕是……”
李四和赵账房冷汗涔涔,这二皇子哪里是个空降的雏儿,分明是个掐着他们命门的活阎王!
“殿下……殿下明鉴!”李四率先服软,声音干涩,“家主……家主虽病,但守土有责!我李家愿出护卫二十人,皆是我族炼气中后期好手,并贡献库存符箓五十沓,灵石三百!”
赵账房也赶紧跟上:“我赵家也愿出护卫二十人,贡献疗伤丹药百瓶,另……另派出寻金鼠小队,协助侦查妖兽动向!”
秦司满意地点点头:“二位长老深明大义,本王心甚慰。既然如此,便请速去安排,人员物资即刻交由杨言将军统一调配。若有延误……”他笑容一收,眼神微冷,“本王不介意亲自去探望一下两位病重的家主。”
两人如蒙大赦,连声称是,连忙退出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