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像是感应到什么,又向着孤山千灵靠了靠。
小圆踏出一步,双手交叠着兜在腹前,像是想将那颗不安的心给牢牢兜住,“公主,您身子本就弱,这会儿又淋了雨,太医劝您还是休息几日为好。”
“可!”闻言,孤山千灵反应过来,脸上聚起愁容。
“下官已向皇上请示彻查此案,公主想来可以安心休息了。”沈自寒搅着碗里的热粥,一双眸子认真地盯向孤山千灵。
盯着盯着,孤山千灵突然觉得这样动情的目光有些刺眼,她像是想起什么,隔开距离,问道:“沈将军……昨夜去哪了?”
“嗯?”沈自寒看起来有些意外,“去抓纵火犯了。”
闻言,孤山千灵表情一滞。
“可惜,抓错了。”沈自寒好看的眉宇间染上几分忧愁:“下官去天牢前转了一圈,自作聪明地以为猜到了,不曾想人家早已躺在家里呼呼大睡。”
“啊?哦。”孤山千灵应着,一时有些尴尬,她本以为自己想多了,可立刻又反应过来,开口:“那你的镜佩为何……”
“丢了,还是在沐浴时丢的,正找着呢,指不清是哪个宫女太监偷的,真难懂,都闯进下官的浴池了,居然不觊觎下官的身体,反去觊觎一块腰坠?”话音未落,沈自寒接道,声音里还莫名其妙地蕴了几分委屈。
“呃……”孤山千灵感觉眼前人像被夺舍了,不过,她一语难言的表情很快变成个奇异的笑,道“嘶,也许沈将军这通身气派里……”尾音拖得绵长,像很有节目的钩子。
“就数那块坠子最值钱?”
众人:爆发出一片笑声。
见此,沈自寒知道孤山千灵沉浸在他营造出来的氛围中,就连“可他/她为何要偷一块破碎镜?”的拙劣漏洞也没注意到。
沈自寒微勾唇角,冷不丁来了声:“公主,为何这样问,难道看见了下官的镜佩?”
孤山千灵一惊,顿时汗毛竖立,她知道自己认错人了,心想难道厉才是偷走镜坠的小贼,可为什么呢?厉跟沈自寒又打不到一杆子去。
她心中一团乱麻,觉得现下不是个说出来的好时机,于是,支支吾吾道:“额哈哈其实我,我也觉得你那坠子挺值钱的。”孤山千灵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是吗?那我赶日送给公主可好?”
这句话像蒲公英的绒毛一样轻荡于两人之间,只有孤山千灵能听见。
她紧了紧掌心,犹豫着借口将宫女们打发出去,赶紧转移话题:“这,这是你第三次帮我,为……”
“为什么?嘶,也许是因为下官……”
沈自寒夺过话头,故作神秘地伏至孤山千灵耳旁。
“喜欢公主!”
此话一出,孤山千灵的小脸登时红起来。
“喜欢我?”
她用手指着自己,怀疑是不是听错了。
“公主,信吗?”沈自寒饶有兴味的打量着孤山千灵,缓缓吐出最后几个字。
“你,你竟敢!”闻言,孤山千灵涨红了脸,气鼓鼓的声音不知为何又弱下去,“逗本公主……”
“本公主要砍你的!”
浓郁的米香再度凑到面前,孤山千灵被气得说不出话,一时竟像只堵气的小野猫,分外不服输似的狠狠咬住勺子不松开。
见此,沈自寒并未说什么,只是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些,他眉眼弯弯,温柔又耐心地一下一下喂着粥。
暖意顺着喉咙,流经心田,孤山千灵乖巧地配合着沈自寒动作。
如此情景让她不觉恍惚,孤山千灵顿了顿,又拭了拭嘴角,叫小圆进来:“皇上那仍是没有消息吗?”
“回公主,没……”小圆小心翼翼地答道。
“啊,好,知道了”孤山千灵有些懵,旋即又强颜欢笑起来:“我们先打点些银子送去天牢吧。”
银子是今早叫小圆姨娘出宫换来的。将这些靠着狄夷首饰与狄夷华服换来的银子送给牢,一时半会,总还是能保母妃平安的。
待小圆退出去后,孤山千灵抬手揉了揉额角,有些累的阖上眼皮。
“证据……”孤山千灵想起那位老太监的话,脑中灵光一闪。
“沈将军,可知阙天处口中的人证阿吾,身处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