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非但没有感到痛苦,反而像是从这种极致的屈辱和自我否定中,找到了某种扭曲的、病态的“新生”和“归属感”。
他们把自己的无能,当成了一种可以向同类炫耀的资本。
他们把妻子的出轨,当成了一种可以用来满足自己变态欲望的“福利”。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是恶心?是震惊?还是……一种找到了“组织”的、荒谬的归属感?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在这里,也同样找不到我想要的答案。这里没有治疗的办法,这里只有无尽的、更深层次的堕落。
我长长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像是被抽干了最后一丝力气。我移动鼠标,缓缓地,关掉了这个让我感到无边绝望的电脑屏幕。
中午吃饭的时间到了。
食堂里一如既往的人声鼎沸,像一个热闹的集市。
打菜的阿姨们扯着嗓子喊着菜名,排队的学生们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下午的课程,不锈钢餐盘碰撞的声音、咀嚼食物的声音、高声谈笑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充满了鲜活的、让人感到安心的烟火气息。
我端着我的餐盘,里面只有一份白米饭和一份看起来就没什么胃口的炒青菜。
我没有任何食欲,但我知道,我必须吃点东西,不然下午连坐着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一个人,默默地走到那个我们平时常坐的、最偏僻的角落。
我刚坐下,就看到李强端着一个堆得像小山一样高的餐盘,有气无力地挪了过来。
他今天的“伙食”依旧丰盛,四五个大鸡腿,一份红烧肉,两份素菜,外加两个白面馒头。
但他那张脸,却苦得像刚喝完三斤黄连水,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我很烦,别惹我”的气场。
他一屁股在我对面坐下,那张可怜的塑料椅子,立刻就发出了一声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他把餐盘重重地往桌上一放,然后就趴在桌子上,像一头濒死的北极熊,一动不动,连筷子都懒得拿。
我看着他那副憋着一泡屎拉不出来的表情,心里那股因为阳痿而产生的、无处发泄的邪火,又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我自己不好过,我也不能让你好过了。
“怎么了这是?李大少爷。”我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青菜,用一种阴阳怪气的、幸灾乐祸的语气问道,“还在为你那根无处安放的鸡巴发愁呢?真有这么难受啊?”
李强闻声,慢吞吞地抬起了他那颗大脑袋。他看着我,那双布满了红血丝的小眼睛里,写满了委屈和痛苦。
“晓琳啊,你是不懂啊……”他的声音沙哑,充满了绝望,“你是不知道啊,那种感觉……我他妈现在都不敢想女人!我只要一闭上眼,脑子里就全是白花花的大腿和晃来晃去的大奶子!然后那玩意儿,‘噌’的一下就硬起来了,顶得我裤裆都疼!昨晚上我做梦,梦见自己掉进一个全是没穿衣服的美女的游泳池里,她们全都朝我扑过来……我他妈直接就给硬醒了!你懂那种感觉吗?就像一个饿了三天的人,面前摆着一桌满汉全席,但是嘴巴却被缝上了!看得见,吃不着!这他妈比杀了我还难受!”
他说得声情并茂,脸上露出了无比痛苦的表情,仿佛正在经受着世界上最残酷的酷刑。
我听着他这番话,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
羡慕?嫉妒?还是……更深的羞辱?
他因为能硬起来而痛苦。
而我,却因为硬不起来而绝望。
我们俩,就像是两个活生生的、充满了黑色幽默的笑话。
一股极其强烈的、病态的报复欲,像毒蛇一样,瞬间就攫住了我的心脏。
“我说你也是死脑筋。”我假装好心地给他出主意,“实在憋得难受,你就干脆撸一管呗。撸出来不就完事儿了?多大点事儿啊。”
“不行!”他想都没想,就立刻拒绝了,脸上露出了无比坚决的表情,“我爸说了,让我戒色!撸管那也算色!我不能破戒!我得让我爸看到我的决心!”
我看着他那副“视死如归”的蠢样,心里冷笑一声。好,这可是你自找的。
我突然凑了过去,压低了声音,脸上露出了一个神秘而猥琐的笑容,就像他平时对我做的那样。
“喂,胖子,想不想知道……昨晚上我和我家雪儿,是怎么过的?”
我的这句话,就像是一道惊雷,瞬间就劈在了李强的天灵盖上。
他那双原本黯淡无光的小眼睛,在听到“雪儿”两个字的时候,猛地就亮了起来,像是黑夜里被点燃的两盏小灯笼,充满了渴望和好奇。
但随即,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变得无比痛苦和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