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张祝氏当年还没嫁入张府,但这件事与父亲有关,她自然知情,低头思量后,连忙起身说:“快,准备笔墨,我要给父亲写封家书!”
&esp;&esp;然而最后这封言辞急切的求救家书却落到了梁慎予手里。
&esp;&esp;晋北骑在刺史府四下搜寻,寸寸查探。
&esp;&esp;整个刺史府都被晋北铁骑围得水泄不通,张祝氏端坐,紧紧攥着手中锦帕,强作镇定:“侯爷,无凭无据,我家老爷乃是朝廷命官,怎能随意抓捕?”
&esp;&esp;梁慎予垂目,看完家书,仔仔细细地将之封回信封内,对张祝氏弯眸一笑。
&esp;&esp;“张夫人若有本事,尽可以去捞人。”
&esp;&esp;说完,他拎着那封家书故作惊讶地“啊”了一声,“对了,张夫人想让祝尚书帮忙,也罢,来人,替张夫人将这封信送回京中去。”
&esp;&esp;他轻描淡写地将信交给下属,转而对张祝氏露出笑意,咬字戏谑地说:“张夫人,且看看祝尚书能不能帮得上忙吧。”
&esp;&esp;张祝氏闻言顿时心慌意乱,猜出了什么,猛地站起身质问:“你们把我父亲怎么了?”
&esp;&esp;梁慎予却笑着竖起食指抵在唇上,轻轻说:“安静坐着,夫人,别吵。”
&esp;&esp;张祝氏被他笑里藏针的冰冷眼神吓得失神,竟当真踉跄着坐了回去,梁慎予懒得理会她,等晋北骑搜了半晌,来报:“侯爷,没有发现。”
&esp;&esp;梁慎予沉思须臾,轻轻点头,说:“狡兔三窟,查查张海成还有没有其他宅子。”
&esp;&esp;张海成不是个清官,手底下必然也不会干净,既然要查,那就查个彻底。
&esp;&esp;张祝氏却冷笑道:“我家老爷一向奉公守法,岂容得你们污蔑?你们无搜查手令,就搜查朝廷命官的宅子,好大的胆子!”
&esp;&esp;想是因晋北铁骑搜查无果找回了底气。
&esp;&esp;“还真是蛇鼠一窝。”梁慎予拿出摄政王写的搜查手令晃了晃,表明自己都是按规矩办事,随即彬彬有礼道:“污蔑不污蔑王爷自有定夺,不过本侯听闻,当年张大人将身怀六甲即将临盆的云梅氏吊上城墙,用以震慑百姓,假若今日将夫人也如法炮制,想来会有不少百姓愿意向本侯陈情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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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到霁州富庶人家身上,而是在朝中与卫尉寺卿秋思楠做了一笔生意。
&esp;&esp;卫尉寺,掌管仪卫兵械、甲胄之政令。
&esp;&esp;军器库亦为其辖。
&esp;&esp;那一年,张海成帮着秋思楠贩卖了一批兵械,卖给了匈奴人,彼时匈奴正与大晋交战。
&esp;&esp;次年,老定北侯与侯府两位公子战死孤竺岭。
&esp;&esp;梁慎予瞧了半晌,声音冷淡:“还有没吐干净的么?”
&esp;&esp;部下应声:“回侯爷,审了半日,就将该说的都说了。”
&esp;&esp;梁慎予将供词收好,垂着眼说:“赏杖刑二十,留他一命就够了。”
&esp;&esp;部下愣了一下,虽疑惑侯爷为何要动伤筋动骨的大刑,却瞧见侯爷的阴翳神色,心惊不已,没敢置喙,领旨退下。
&esp;&esp;梁慎予早已在漫长的时光中学会控制自己的暴戾杀意,至少这几年除了半夜去摄政王府讨饺子那一次,从无失控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