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年年看到黎岁脸上带伤,本来就有些恼火,听到中年女人一番长篇大论后,更是觉得好笑,“三蕴的学费能有多贵?说得好像就你儿子从小读到大的?三蕴培养了我家三代人,加起来的学费都能修栋楼了,在这里装什么装?”
“你知道事情原委了吗?你弄清楚是谁欺负谁了吗?哦,就凭你这弱鸡儿子脸上多两条伤疤,你就觉得这是我妹的错?连个女孩子都打不过,他难道从头到尾不应该反思一下?什么菜鸡玩意?”
邵年年轻啧一声,看向站在旁边一脸犟气的黎岁,像极段视频里面的柴犬,妥妥的倔种。
“黎岁,过来。”
黎岁本来不想挪动步伐,但是硬被她身后的两个妹子推了一把,不情不愿地仰着一张脸过来。
“怎么回事?”
黎岁不说话。
“我再问一遍,怎么回事?”邵年年冷声道:“如果这件事情是你有错在先,想要我帮你瞒着,是肯定瞒不过去的。”
邵年年轻瞥了眼站在旁边惹人嫌弃的中年女人,旁边站的家长还有两个稍微弱势一点的女人,看上去应该也是刚刚这么被中年女人骂过。
“但如果,这件事情不是你有错在先……”邵年年抬手轻轻摸了下黎岁面颊上的伤,“那我们一定追究到底。”
“嗤……?”中年女人在旁边嘲笑道:“你们追究什么?我们没有追究你妹妹就不错了!你有没有搞清楚现在的状况啊?”
现场的气氛一下子陷入僵持状态,黎岁不肯说原因,只是双手背着站在邵年年身边,而被打的男生也一句话不说,反倒是站在他旁边的母亲像是亲身经历了这一切,恨不得扑棱扑棱个翅膀把这个办公室的人送上法庭。
老师尴尬了会儿,又将方才说过的事情经过跟邵年年大意解释了遍。
今天早自习最后一节,男生到黎岁班上找她,两个人在教室外面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黎岁就先动了手,然后在教室里面的两个姑娘就冲出来,帮黎岁打架。
“最后,我们老师赶到的时候,黎岁正把这个男生压在地上面打,还挺凶的。另外两个姑娘傻愣在旁边,一个劲儿地流眼泪。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
邵年年直言否认,“不可能,黎岁什么性格我最清楚。这男的没惹她,绝对不可能被这样打。”
“而且黎岁是音乐生,手可比他脸值钱,动手打他,也要看值不值得吧。”
站在旁边一直没有搭话的黎岁冷不丁地来了句,“可值得了,恨不得打死他个畜生。”
“黎岁!”
“你个姑娘家家的说话怎么那么难听?”中年女人脸色微变,眼瞧着走快几步就要冲上来打黎岁了。
站在旁边的江烟忙呵斥道:“干什么!往后退!”
“你冲上来做什么?怎么?想打人啊?”江烟将荣溪放下来,叮嘱她不要走出办公室,然后径直走到邵年年面前,将冲上来的中年女人往后面赶,“小心告你寻衅滋事啊!你敢先动手试试?”
“你!”
“你留不留档案没事,你儿子受得起吗?”江烟嗤笑一声,“有话就好好说,冲上来吓唬小朋友做什么?”
江烟看了眼办公室的复杂环境,抬手点着男生还有那两个一直沉默,但是面色看上去不好的女人,“你们先出去,分开了解情况。”
“全部堆在这里,怎么说?七嘴八舌的,吵死了。”
人一分散开,先前躲在黎岁身后的两个小姑娘倒也没有那么害怕了,可是眼神依旧闪躲,并不敢看向凶恶的中年女人。
江烟在中间主持着大局。
她是三蕴双语毕业的,自然知道老师在学校并没有多大的权力,很多老师家境平庸,平日里也不敢管教这些学生,拉扯人家进来,估计也不能够给学生足够多的信任,让她们说实话。
“我给你们当公证人,你们说的每一句话都录音,包括等会儿那个男生进来说过的。”江烟掏出手机,点开录音软件,“你们打算先从哪里开始说起?沉默可解决不了问题,想解决问题,就应该大声说出来。”
“要是想一辈子背着这个骂名做所谓正义的事情,那我只能够说你们愚蠢。”
江烟说话也不客气。
好在黎岁脾气更坏,更不客气,紧蹙眉头,盯着江烟看,“你谁啊你?谁让你当公证人了?那个狗东西今天就算是被我打死,他也屁话不敢放。”
“黎岁!”邵年年气得要死,“那你们一个个长嘴巴了就说话啊,只会气人是吧。”
“他做过的事情,说出来我都觉得脏了我的嘴。”黎岁下意识地看向站在旁边的两个女生,似乎是在征求同意。
忽地,其中一个女生没忍住情绪崩溃,扯着嗓子说:“他就是该死啊!他凭什么在外网造谣我是ji女?说我从小就勾引男人,还勾引他?从我的朋友圈偷我的照片,然后把一些莫名其妙的私密照合到我生活照旁边,就敢说我是卖yin的?”
“他凭什么不能死?像他这样的人在三蕴读,才是玷污三蕴吧!”
“你骂别人家教差,你知道你儿子是个什么样的烂人吗?垃圾站看到都忍不住嫌恶心要绕道走的臭虫!一个靠臆想女生赚钱,诋毁别人名声的垃圾,这就是你生出来,教养出来的好儿子?”
女生哭得泣不成声,“我看当时直接流掉,对这个世界更好吧!至少他没被我弄死在学校里,你都应该夸夸我菩萨心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