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父偃不知道,其实这就是帝王和臣子不同,因为嬴政和刘彻一样,都是一代帝王。
刘彻道:“主父偃就是向你来请教这个问题,如何才能防止诸侯王作乱,兵权要怎么办。”
嬴政想了一会儿,道:“皇上可以往诸侯国派驻中央命官。”
主父偃不禁重复了一遍“中央命官?”
嬴政点头笑道:“中央命官可是高祖制度,诸侯王不能有任何异议。将诸侯权利架空起来,诸侯王不得处理国政,国政交由朝廷派遣中央命官处理,中央命官隶属十三部刺史,刺史直接向皇上负责。”
主父偃听了,睁大了眼睛,道:“好办法,好办法!”
随即转头对刘彻道:“皇上,丞相大人说是好办法!”
刘彻点头,看向嬴政,眯起眼来笑道:“朕果然没有想错。”
嬴政不知道他说果然没有想错是指什么,不过主父偃知道,皇上指是智囊,不过主父偃知道也不全面。
刘彻还有一层意思,他果然没有想错,眼前这个陈蹻真是和已故陈阿娇像极了,无论是说话方式,还是想出来策略,就连谈起国事眼中流动光彩,也是一样晃煞人眼。
刘彻道:“这件事情就这么办了,主父偃,你去写一个详细奏章来。”
“诺!”
主父偃心中有些激动,刘彻这意思就是让自己全权负责这件事情了,能够得到重用,是主父偃一辈子抱负,自然就高兴。
主父偃谢了恩,恭敬退出了太子学舍。
小包子刘据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对于他这个年纪来说,对付诸侯王国政还是太复杂了些,小包子靠刘彻胸膛上,没一会儿功夫就呼吸平稳睡着了。
等主父偃退下去,刘彻才发现,儿子竟然打起了瞌睡。
本身天天闲顽孩子进了学舍,刘彻也知道刘据需要适应时间,所以看到小包子睡着了,并不苛责他什么,或许是因为陈阿娇缘故,刘据刘彻心里就是一个宝贝疙瘩,又怎么忍心来苛责他。
刘彻将小包子姿势摆舒服一些,还轻轻拍着刘据后背,一下一下哄着他睡觉。
嬴政从没看过刘彻这么耐心温柔样子,一时间有些不适应,尤其刘据也是他自己儿子…
嬴政想起了昨天晚上刘彻说话,虽然他是说陈阿娇,可是那时候陈阿娇从头到尾都是嬴政,再看着刘彻如此珍惜对待刘据,嬴政也不知心里涌上是什么感觉。
嬴政收敛了脸上表情,道:“看来小皇子今日不能读书了,卑臣就先告退了。”
刘彻看他要走,轻声道:“别走,陪朕说说话。”
嬴政只好坐下来,刘彻却一直不开口,只是拍着刘据入睡,过了好久才道:“据儿习学怎么样?”
嬴政自然还是那句话,说小皇子刘据聪明睿智,习学东西很。
刘彻也知道嬴政是搪塞自己,只是就不想让他走,道:“据儿聪明,从小就很聪明,你没看过,阿娇从来都是镇定自若样子,也只有据儿能让他露出无奈表情来,那样子真是让人忍俊不禁。”
嬴政默默地听他说话,刘彻又道:“只是据儿身体弱了些,不像去病那样爱跑爱跳,天生与刀剑为伍。”
嬴政听他提起霍去病,垂了一下眼,霍去病那日出城去迎卫青之后,自己还没有和他碰过面。
只有嬴政一个人知道霍去病底细,嬴政自然想要抓住这个先机,毕竟霍去病瓤子可是个战无不胜,难得一见将才。
而且嬴政也懂得王翦这个人,虽然每次王翦出征回来,都会像自己请田或者请金银珠宝,不过嬴政看得出来,王翦是个性情中人,终究是个武将,只是想用金银来掩饰自己功绩,须知道帝王忌惮就是功高盖主。
小事之上性情,大事之上有计谋,嬴政需要就是这样人。
推恩令事情很就处理好了,主父偃是雷厉风行人,奏章呈上去,刘彻只做了几处细微之处改动,便委任了国相,派往各个诸侯国。
淮南王因为田蚡受审事情担惊受怕,生怕田蚡一个多嘴把自己给供出去。
其实田蚡把家产全都充给国库时候,也有想过要揭露淮南王谋反罪行,只不过田蚡终都没有提一个字,不是因为他怕死,他自从得了病,就知道自己活不长了,但是担心一旦自己揭露了淮南王事情,淮南王被逼走投无路,只能鱼死网破起兵举事。
那时候天下大乱,诸侯王手中都还握着兵权,刘彻又因为常年对抗匈奴京城空虚,想必一定会出现大问题。
直到武安侯田蚡去世消息传到了淮南王耳朵里,京城还没有任何异动,淮南王才松了口气。
然而没过几天清闲日子,刘彻推恩令就到了。
刘彻给每个诸侯国都派遣了国相和内史,推恩同时,圣旨上还说因为常年打仗出于非常时期,所以让诸侯王将兵权上交,兵权由国相和内史同时管理,任何人不能私自调动兵力。
淮南王顿时就愣了,他没想到皇上这么就有了削藩动作,先是颁布推恩令,又派遣了国相,真是软硬兼施,而且让诸侯王有苦说不出,只能把带血牙往肚子里吞。
淮南王并不能明着反抗皇上圣旨,将兵权交给了国相,等着人走了,淮南王刘安登时将桌案上东西全都扫到地上。
刘陵和刘迁从内室转出来,刘迁道:“父王这可如何是好?田蚡一死,咱们京城里眼线也断了,现皇上又要收走兵权,以儿子来看,不如就趁现,国相还没有真正掌握大军时候,兴师举事,杀上京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