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东信义一人单骑,手持大身枪,迅疾穿过薙刀队列,眨眼已到了囂张的竹腰道镇马前!
竹腰道镇眼角瞥见疾影,下意识地勒马大喝:“来者何人?”
“东信义!”
声至,枪至!
一点寒芒已刺到了眼前!
竹腰道镇惊骇抬刀,却为时已晚。
“噗!”
枪尖洞穿咽喉,鲜血喷溅!
长枪毫不停滯,化作一道银龙,闪电般刺穿了紧隨竹腰道镇的五人咽喉,绽开了朵朵刺目的血!
直到此刻,竹腰道镇那死不瞑目的尸身,才轰然跌落尘埃。
“竹腰道镇已被討取!”
“吼——!”
周遭道三的足轻眼见此景,士气大振,嘶吼著跟隨东信义,疯了样地反扑!
顷刻间,义龙先锋军崩溃,哭嚎著狼狈奔逃。
“好!”
本阵中,斋藤道三猛拍军配,开怀大笑。
不曾想,这东信义武勇竟也如此惊人!
河对岸的本阵內,斋藤义龙紧锁眉头,盯著远方那个几乎单骑杀穿他先锋军阵的东信义,心中惊愕。
“东常尧,那是你弟弟?”他转头问道。
东常尧也已经是目瞪口呆,怔怔点头:“是……是,主公……”
斋藤义龙当即吩咐:“你去招降他过来。我保他东家家督之位!”
“啊?”东常尧懵了。“保我弟弟家督之位?那我呢?”他慌忙道:“主公,他……他素来怨恨主公,断不会归降的。”
“哼!废物!早知如此,当初就该让他杀了你!”斋藤义龙怒哼一声,不再理会。
东常尧如同一只受了惊的鵪鶉,瑟缩在一旁,噤若寒蝉。
斋藤义龙不再看他,高高扬起手中军配,隨即狠狠向前挥落:
“由我亲率中军,出阵!”
號令既下,黑压压的义龙军主力如乌云压境,开始推进。
左右两翼以快马与薙刀足轻为主,疾速涌向河岸两侧。中军则儘是长枪足轻,步步为营,稳如山岳般压来。
斋藤道三目睹此景,眉头深锁。这军势,正是他年轻时惯用的鹤翼阵。
“莫非……今日竟要亡於自家的军法之下?”他不禁攥紧军配,心中苦笑。
可此刻也没有时间多想,隨即振臂一挥。道三军中法螺长鸣,足轻们疾速后撤,聚拢重组枪阵。
东信义勒马回奔,瞥了一眼身后那铺天盖地压来的敌军,暗自摇头。方才的胜利不过是暴风雨前短暂的喘息。如此悬殊之局,斋藤道三已回天乏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