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过后,信给蓝桉,我就不过来了。”秦墨从柜子里取了一瓶酒,重擎立刻上前把酒开了瓶。
透明如琥珀般的酒液倒入了杯中,不大的房间内立刻弥漫了一层香醇的酒香。
秦墨晃荡着杯中的液体,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重擎,看着他转瞬消失,抬手示意,“都坐,别站着。”
“是。”
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这么要求了,所以不论是谁都没有矫情,依照话音坐下。
秦墨抿着酒,听完常溪亭的汇报完近段时间的各项事宜,面色如常,直到听见她平铺直叙的说,“世子府上前些日子收了一房妾室,那女子很是得世子喜爱,世子整日沉迷在她房间。这女子性子清冷,会舞剑,依照我们的人来报,这女子有几分像……”
秦墨眉头一挑,“像什么?”
常溪亭迟疑了一下,虽然觉得接下来的话很匪夷所思,但是她还是一板一眼道,“楚将军。”
虽然楚昱珩的头上有个平南侯的爵位,但是他们这些下属向来随着殿下喊楚将军,不喜欢喊侯爷。
秦墨默然片刻,本觉得荒谬,但是细想一下,自从秦景之出现在江都,就已经对楚昱珩有异样了,顿觉不爽。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惦记着自家阿珩。
他放下酒杯,抬眸看着两个人,幽幽道,“那女子的来历查了吗?”
“三殿下的母家在江南,这次陈将军回来,给三殿下留了两个侍俾,其中一个便是这位女子,三殿下转手就送去世子府。”楼颖管事很快的接上话。
“呵。”秦墨唇角的笑意玩味,“能从这寥寥几次相处看出来,我这三哥也坐不住了啊。”
“世子府继续盯着便好,让留在那边盯着的人小心点,秦景之可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少年的语气平常,然后话音一转,“一念堂那边呢?”
“将军府的嫡子如今正沉迷,前些日子与崔府的二公子崔昊在一念堂大赢了一笔,如今正高高兴兴的请人吃酒呢。”
“呵,果真是人以群分啊。”他冷笑了一声,“依照将军府现在的情况,楚昱昭在这么霍霍下去,很快就会倾家荡产吧。”
“啊?”楼管事一愣,有些迷惑自家少主的态度,“那要顾着吗?”
将军府的嫡系不是与楚将军不和吗?主子这是什么情况?
秦墨思索了一下时日,点了下头,“宏业与阿寂大概在春猎之前能回来,等他们带回消息再下手,现在暂时先盯着楚昱昭。”
哦,两个人瞬间懂了自家主子的意思,了然的点点头,这就是提前怕别人给作没了。
他想了想继续道,“前些日子师父给我传信,这几日马上要到法云寺了,到时候需要把他们二人安顿下来,我需要云浅进宫。”
当年父皇污蔑舅舅下毒给他,当年的事情太久远,人虽不好找,但是在母妃和他的双方打探下,终于查到了眉目。
但是那毒不太好配,所以他需要一个用毒高手在身边。
“老夫不同意!”话音刚落,李枢在重擎背上,吭哧吭哧的出现在了房间内。
老顽童下来后,精明的眸子扫了一眼房内的人,不客气的拿了一个杯子,倒了秦墨的酒,砸吧砸吧嘴,“上好的秋白露啊!好喝!好酒好酒。”
秦墨勾了勾唇,也不打断他,任他品尝完后,瞪眼道,“我一个还不够吗?非得让小云浅来趟这个浑水是吧!老夫这徒弟可是用来宝贝的!”
秦墨摊手,“云浅与你性质不一样。再说了,也是云浅自己要求的。”
苏云浅,苏和景在外游历时收养的落难女童,当年在法云寺里,只有他与苏云浅、玄寂三人年龄相仿,自是一道长大的。
他十二岁回江都以后,玄寂一个人四处游历,而苏云浅便跟着苏和景到处跑,便被同样游医的李枢看中,收为徒弟。
当时秦墨能把李枢收作自己的心腹,最重要的纽带就是云浅。
他建功立业回朝,李枢才紧跟着而来。
“胡闹!和景同意了吗?!她就往这里跑。”李枢满满不乐意,他那么大一个宝贝徒弟,也不知道怎么就瞎了眼了,对眼前的秦墨好的不得了。
秦墨轻笑一声,“师父都落脚在法云寺了,还能不同意吗?”
李枢冷哼一声,“老夫可跟你说,我这徒弟有一点损伤,我就拿你试问!”
秦墨勾了勾唇,“她是我的家人,我不护着她护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