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现在都已经成婚了,已经有了一个正妃,一个次妃。
那次妃,还是她的师尊。
要是她再嫁给弟弟做媳妇儿,那她跟师尊之间的关係,怕是要彻底乱成一锅粥了。
……
洛玉衡静静站在房府门口,乌黑的眸子凝视著外面的雨幕。算下来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言儿,天璇他们应该已经到了寧平吧,或许事情也都处理的差不多了。
她悄悄向后看了一眼,除了一个门子之外,无人注意到自己。
这是一个好现象。
洛玉衡抿了抿唇,撑起油纸伞,便进了雨幕当中。
她要去寻一个老大夫,看看自己的脉象,究竟是不是喜脉。
她要確认,自己肚子里是不是真的怀了娃。
豆大的雨滴打在油纸伞上,传出砰砰砰的声响,伞的下面便显得有些吵闹。
若是运起內力,应是能很轻易的將雨滴避开吧,不过洛玉衡並没有这么做,毕竟寒毒的影响,当真是会要了命的,即便现在已经有了解决寒毒的办法,可洛玉衡还是习惯了小心慎重。行走於松州府的街道,青石板路面上已经匯聚起积水,这里的排水系统显然不是很好,雨水稍微大一点,便来不及將其释放,白色的绣鞋踩在积水当中,很快就被湿透。
袜里面,小脚指头有些凉颼颼的,滑滑的,不太舒服。
这样的大雨,油纸伞其实没多少用处的,只是稍稍一阵风捲来,雨滴便斜斜的钻进伞里面,不多时的功夫裙裾便已湿透,贴在小腿上,衬出两段优美的曲线。
暴雨中的松州城很是安静,路上瞧不见多少人。
毕竟在松州府生活了有一段时间,这松州城也是经常来的,对这边的情况洛玉衡还算是熟悉,循著脑海中的记忆,洛玉衡於街道和巷道中穿梭,约摸走了有一刻钟的时间,一家医馆已经出现在面前。
济安堂。
里面有一个老大夫,医术不错。
洛玉衡从袖口取出一张面纱,遮在了脸上。
女人嘛,总是比较害羞的。
便是叛道离经的洛玉衡,在遇到自己是不是怀孕这种事情上,也是稍显扭捏的。做好准备之后,洛玉衡这才再次迈步衝著医馆走去,医馆內也不见客人,唯有一个坐堂的掌柜,百无聊赖的翻看著手中的帐单,眉头微皱,大概是最近生意不算太好吧。
收起油纸伞置於门边,洛玉衡进了堂內。
“看病还是抓药?”掌柜的抬起眉梢,隨口问道。
只是在瞧见洛玉衡的时候,眼睛里忽地闪过一些惊艷,即便这女人轻纱蒙面,却也能看的出来应是一位绝代佳人……不过,作为整个松州府最有名的医馆,平日里接待的客人多了,富家小姐,豪门贵妇也不在少数,好看的见得多了,也就不会有太大反应。
“看病,郭大夫在吗?”洛玉衡眼帘垂落,反问道。
“在的,里面请。”掌柜的点了点头,伸手指了指侧面的一个房间。
这大概是济安堂和其他医馆不同的地方,济安堂的大夫不会在大堂內给人看病,毕竟有不少人身上病症比较特殊,若是让旁人知晓,影响不好。洛玉衡便迈步衝著侧面房间走去,推开门,便瞧见里面有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儿,鬚髮皆白,手里正拿著一本发黄的医书看著,从医书侧面的毛边便能看的出来,这本医术已经不知被这位老人家翻看了多少遍。
听到脚步声,这才將医书放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示意洛玉衡坐下。
稍显浑浊的老眼扫了一下洛玉衡:“这位夫人,最近哪里不舒服?”
“乾呕,嗜睡,浑身乏力。”说著洛玉衡便將一截雪白皓腕,置於桌案。
郭大夫皱巴巴的眉头蹙了一下,几根手指搭在手腕上,过了一会儿再次问道:“葵水多长时间未至。”
“已有两月。”
郭大夫点了点头,收回手指:
“恭喜夫人!”
“您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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