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想做什么?
刚刚才和姐夫讲了几个大家族试图对他出手的事情,行动这么快的吗?
“按照您的要求,我便將您带的人儘量往少了说,將您带著的財富儘量往多了说。”王庆山则是继续匯报著:“隨后我们的探子便一路尾行,瞧见其中有一人出了海,上了一艘海船,应是倭寇。”
宋言面上笑意越来越浓:“很好。”
说著,宋言便从怀里摸出了一根拇指粗细,半尺来长的棍状物,就像是震天雷的缩小形號,將引线点燃,旋即用力一甩,小號震天雷便直奔苍穹。就在其达到高点之后,轰的一声炸开,几乎同时天空中炸出一团成色,金色,红色,绿色的火团。
这便不是真正的震天雷了。
算是信號弹吧。
除了火药配方之外,里面还加了一些硫磺,铁粉,铜粉之类的东西。
自从王府遭遇孔念寒围杀之后,宋言便抽出一点时间做了这玩意儿,万一不小心再落入险境,也能更早通知自己人。在做好这一切之后,宋言这才发现,洛天枢洛天权两人还瞪大了眼睛盯著自己,显然这俩人到现在都还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宋言便將倭寇的事情大概解释了一下。
实际上,在房海组织的晚宴上,听孟阔表示,最近一段时间有倭寇在海面游荡,宋言便已经將其记在了心上。对於倭寇的行动他是非常了解的,倭寇看起来就是一群毫无脑子的强盗,只会烧杀抢掠,但实际上他们劫掠的目標都是经过仔细选择的,要看这地方的富裕程度,最重要的,还要看当地的守备力量。
拥有大量府兵镇守的府城,倭寇一般不会去找死。
寧平县有备倭兵的事情,想来倭寇很容易就能知道这消息,在这种情况下倭寇的海盗船还没有驶离,那这批倭寇在数量上应是有著绝对的优势。但如果让对方知道,他的五千银甲卫也给带来,说不定倭寇真就扭头就走了,这可不是宋言想要看到的画面。
所以,他便故意將自己带的人往少了说,避免倭寇惊惧。將携带的財富,往大了说,以引起倭寇的贪慾。
上千车金银珠宝,就不信贪婪成性的倭寇不动心,说不定还会做著踏平寧平,杀入松州的美梦。
这样看,多少是有点钓鱼执法在身上的。
但还是那句话,对於倭寇,用怎样的手段不重要,能將倭寇的脑袋全都砍下来才重要。
洛天枢,洛天权相视一眼,眸子里都是愕然,谁也没想到姐夫只是回来一趟,便计划到这种程度,只是洛天枢还是有些地方没能搞清楚:“姐夫又如何確认那倭寇,一定会在今天夜里袭击?”
“很简单。”宋言笑了:“我擅长使用火攻的事情,有心人只要稍微了解一点立马就能知晓。”
“而现在,寧平县刚下过暴雨,到处都是湿漉漉的,用起火攻便不太方便,再看天象明日应是个好天气,若是明日晴空万里,太阳照射之下,怕是又给了我放火的条件。”
“加之我身边只有八个人,倭寇也担心时间久了,我再將银甲卫调集过来,所以对倭寇来说,行动的时间,自然是越早越好。考虑到倭寇即便是劫掠,也要先让人填饱肚子,恢復体力,是以我判断,凌晨时分应是对方动手的好机会。”
宋言侃侃而谈,诉说著自己的分析。
洛天枢和洛天权两人皆是忍不住心惊。
也难怪朝堂上的那些老狐狸,会屡次折损在宋言手上。
就是这一套挖坑,设陷,诱敌,分析,还有那把控人心的手段,便是他们两个自詡聪慧,也是比不上的,加之宋言手中还有兵权,文的搞不定还能直接掀桌子,楚立诚,杨和同这些朝堂巨擘,会死在宋言手上,一下子便理所当然了起来。
轰!
轰!
轰!
就在宋言解释之后没多长时间,便能听到一阵沉闷的马蹄声,有些杂乱的声音混在一起,也如同雷霆一般洪亮。
人还未至,可只是听声音,便让人隱隱感受到了浓烈的压迫感。
月光下,多出一道道朦朧的轮廓。
战马的速度极快,仿佛一道银色的洪流,於街道之上席捲而过。
没多长时间,银甲卫已经冲至眾人跟前,隨著为首的两位將领一勒韁绳,战马顿时长长嘶鸣,前蹄高高抬起,旋即又重重落在地上,瞬间停下。
“末將章寒。”
“末將雷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