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娘也早早回到了家中,一听到推门声,急急忙忙放下了手中的物件,从江乔手中接过包裹,沉甸甸的,不知装了什么东西。
又道,“牢狱那边,也打点好了,虽见不到公子,但有一位狱卒是隔壁赵婶的侄子,我塞了十两的银钱,让他送了两床被褥进去……”
“出来的时候,碰到了一位大人,好像是负责此事的?他说,公子此事多半能善了……”
姝娘将今日所见、所闻、所做都事无巨细地告诉了她。
“好……”
江乔有气无力应了一声,拖着身子,往屋子里去,“我想歇会。”
姝娘看着,心头一跳,“小姐……你今日,是去了哪儿?”
二人约定了各行其是,可姝娘——打心底里还是把江乔当做一位小妹妹看待,知道她有本事、有能耐,但也清楚,她的本事和能耐太大,时常是不计后果,要伤了自己的。
姝娘很不愿她以身涉险。
江乔停下脚步,侧过头,天快亮了,一点点熹微晨光自天际而出,洒落在两具同样疲倦不堪的身躯上。
她们都是奔走了一夜。
但又有何用呢?
“我去见了温昭。”
“你不知道温昭是谁吧?我也是刚知道的……”
江乔笑着,礼尚往来般,也将她今夜的计划托盘而出。
“对。”
“兄长是因我,才平白无故受了这一场的祸事。”
“温昭一意孤行,大概就今日,就能把一切查得水落石出了。”
她转过身,远远望向了姝娘的眸子,喃喃自语,“早知道,该直接在茶水里面下毒的。”
也省得浪费这许多的口舌和心力。
“或者,还是去找萧晧?不知道他有没有回宫中去。”
江乔语无伦次。
脑袋一阵又一阵的疼,她睡眠浅,已是好几日没有睡一个好觉,昨日又是完全没歇息过。
精神绷成一条极致的线。
与兄长分离的时光,有了成倍的煎熬。
“无计可施了吗?”姝娘轻声问。
她知道什么呢?一旦被人得知兄长的身份,一切就完蛋了。
多年的东躲西藏。
多年的努力和周旋。
都成了一场空,还要白白赔上性命。
江乔带着刻意为之的恶意,“嗯”了一声,“说不定,我们这两天做的这许多事,也是毫无意义的呢。”
“白忙活一场……还是该直接下毒的……”
她碎碎念念,怀疑着,是否是自己选错了路?
明明只要顺从萧晧便可以了。
但眼下……找后悔药也来不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