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土是什么味道?难不成你吃过?”陈允航疑惑冲着好友背影高声问道。
据他所知,其实皇室血脉并不是一出生就闻不到气味吃不出感觉,而是以六岁为分界点,六岁之后味觉、嗅觉一并消失。
可对方并未回答。
陈允航眯着眼倚在窗前看着栾序离开的背影,落日西沉将行路匆匆青年修长的身形拉得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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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忠顺王府
司徒景煜自忠顺王府书房出来时面色明显不对,但好在他生得一副谦谦君子的样貌,看起来也不过心情恹恹。
候着的丫鬟小心翼翼上前:“世子爷,王妃有请。”
“知道了。”司徒景煜看向丫鬟声音温润:“母妃可说是有何事?”
“听说郡王爷今晚要回来。”
肉眼可见,原本温润如玉的世子爷神色骤然变幻,可谓精彩纷呈,丫鬟一时也分辨不清世子爷这是生气了还是高兴,只听他又道:“走罢。”
路过花园时,忽见前方来人脚程极快似踏风而来。
气势如此凌厉,是他那位人中龙凤的二弟无疑了。
果然,抬眼便见司徒景序直直而来,残阳如血落在他漆黑的眸子里罕见染上了几分温柔。
司徒景煜一瞬间涌起了无数情绪,但随着来人的寒暄而沉入心底,颔首应了句:“二弟。”
擦肩而过的瞬间,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司徒煜回头补了一句:“父王今日心情不佳。”
“说是父王驾前承奉的小旦一向好好在府里,如今竟三五日不见回来。”
“多谢大哥。”栾序瞬间有了计较,轻轻颔首。
直直往书房而去,开门便见忠顺王正敞着衣裳怀里卧着个未着寸缕的年轻小旦。
栾序瞬间冷了脸:“若父王没打算谈话,那我待会再来。”
“年轻人这么冲动做什么?”忠顺王立起身子朝小旦摆了摆手。
小旦瑟缩着连衣裳都不敢穿便抱着衣裳跑了出去。
忠顺王看着那小旦落荒而逃的袅娜背影摩挲着下颌砸了砸嘴:“要说这些人里,还是琪官合我心意,可惜一个不留神竟让他跑了,定是有人助他,待我找到那人定剥皮抽筋才解恨,景序你以为如何?”
栾序只是看着他反问道:“所以父王是知道谁助他?”
“说来也巧。”忠顺王悠闲地穿着衣裳:“我那长史官昨儿个在一位公子那里看到了琪官的汗巾子。好儿子,不妨你猜猜那是谁?”
“就是与林家有亲贾家二房的二公子。”忠顺王说着便拍掌大笑:“我的儿,你是不是该要感谢我?若不是我将你那妹子引去你府上怕是都别想做人了。”
此言一出,栾序面色不变:“她与他们不同。”
“若你真的想保护好她,不若把她送到我跟前…”
他话还未说完,栾序一个箭步上前,匕首已然自袖间滑落抵在忠顺王几层赘肉的脖颈划出血痕:“我劝你想好再说。”
“你个逆子!你这是做什么?还想弑父?劝你快放下匕首。”忠顺王小心避开刀尖旋即大声喝到:“来人!快来人!”
因着忠顺王的话门外先是有动静传来,随后又迅速归于平静。
栾序漆黑如墨的眸子未起半分涟漪:“父王,若你还当我是曾经那个任你摆布的学生那今日便能是你的死期。”
“有话好好说!”忠顺王脸色以肉眼可见地变得铁青,豆大的汗珠滑落,这才真的慌了厉声道:“我不会动你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