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依旧温润,但在凌冽的春风中显得格外刺耳。
越界了。
他说的这些栾序不可能不知道,其实更准确的说是栾序他自己甘愿沉沦。
司徒景煜话出口便后悔了。
银色月华里,栾序明显停顿的步伐和僵直的身形都昭示着他的鲁莽。
“大哥。”栾序依旧捧着那些落花转过身,月色将他俊美的脸镀上了一层光晕:“可这是选择落在我肩上的花。”
司徒景煜轻叹一声,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只道:“有空常回来看看,你并不只有林家一个家。”
同一片月光里,身材颀长的青年只是缓缓颔首便朝他告辞。
等司徒景煜回到忠顺王妃那里,王妃嘴角的笑怎么压都压不住,甚至已然吃了好几块糕点:
“我的儿,我这会才知道你父王和陛下为何都这般器重他了。不过一个没有后代的能人罢了,还不是任我们摆布?他即递出这个大把柄,我们该好好谋划谋划。”
“母妃,二弟或许只是说笑。”司徒景煜揉了揉额角,语气疲惫。
忠顺王妃冷哼:“那便将其坐实,直叫日后即便是他能平白冒出孩子,所有人都会替我们说那不是他的种。”
“母妃,他都没威胁了,您为何一定要赶尽杀绝?”
“只有我们知道他没威胁怎么行?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就是个废人。”
说完,她直直看着自己的儿子:
“我先前与你父王有约定,他在外如何寻花问柳我不管,但不准将孩子带到我跟前碍我的眼,你父王这是打我的脸!
哈哈哈,我倒是有些好奇当初你父王知道他如此看中的儿子是个废人时是什么表情。”
司徒景煜看着明显陷入癫狂了的母妃只觉得头疼。
*
却说林黛玉回到潇湘馆时才听闻午间时分贾宝玉被贾政暴打之事。
春枝上前替林黛玉解披风时语气明显上扬:“小姐,你是没见着宝二爷站着进去横着出来的模样。”
“好姐姐,你们可莫要再卖关子了,快点告诉小姐是怎么回事?”雪雁见她们心情愉悦,忙凑上前问道。
夏岚递来一杯温水伸手点了点雪雁的额头道:“哪里是小姐想听?只是你这丫头想听罢?”
雪雁也不说话只抱着春枝的手臂看着黛玉笑得明媚。
“小姐可想听?”春枝轻声询问黛玉的意见。
林黛玉支着下颌侧坐在书桌前,拿出从淮阳王府带来的青梨,有些失神,以至于听到春枝的问话时还有些怔忪。
清凌凌的水眸看向一脸兴奋的雪雁,不觉浅浅笑了:“你且说来,若不说雪雁这丫头怕睡不着了。”
“原是说宝二爷不知怎么竟同忠顺王爷府承奉王爷的小旦混在一处,还替他遮掩道路。王府长史官是晌午来的,宝二爷是一刻后便被喊去的,据说二老爷足足打了五十板子,将老太太和二太太都惊动了匆匆跑去才止住了二老爷。”春枝绘声绘色说完,嘴角都止不住上扬。
夏岚见她说完,等了一会忙道:“姐姐莫不是忘了什么?二老爷打宝二爷可不止这件事,还有前段时间二太太屋里金钏…”
雪雁慌忙捂住夏岚的嘴:“大晚上说这事,还让不让小姐好生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