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争取几句,那约翰思索良久,说出一句话。
郑正卿不由呆住。
良久,郑正卿却始终不语。
我急了:“怎么说?”
郑正卿缓慢道:“他说,若非要做这一交易,也不是不行。只要……”
我问:“只要什么?”
郑正卿却只锁眉,似不知如何开口。
:一掷风流
不觉天已黄昏。
一桌无话,似静水流深。
直至郑正卿一句,如投石入水:
“他提了一个条件:租期三个月,每月结算。”
我点点头,结账周期短,对我们的资金流有一定压力,但也合理。
——“若达不到他要的数字,则需……十倍偿还!”
十倍?
惊石坠入水中,直往我心底沉下。
我看着眼前的约翰,他一脸绅士模样,方案却如狼似虎。
这样的霸王条款,我怎么签?还不如找赌场借高利贷……
不好意思我忘了,我们在八家赌场都已上黑名单。
弱国无外交,我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他们在这!”
这时,身后传来“登登登”的脚步声。那股熟悉的浓香传来——
我转头,竟是那玉儿、丽儿和燕儿!
惟恐天下不乱,她们逼上前来,将我和郑正卿团团围住。
玉儿当先走上,指着郑正卿的额头:
“你骗我们说出门有事,幸好我们留了个心眼,一路跟来!”
那丽儿冷笑:“说什么四处寻她不得,哄我们在那餐厅苦等,却原来,早串通了逃来这里!”
两人说着,就要上来对我动手。
郑正卿忙将我护到身后:“别伤了她!”
燕儿上前,看看护着我的郑正卿,脸泛寒光。
她从怀中取出一根簪子:“当初你还不叫郑正卿,只对我说你叫林正秋。你送我这根簪子,对我说……”她开始背诗,“燕子楼中霜月夜,秋来只为一人长……你说咱俩从名字便是一对,愿我从此终身有托。原是我先信的你,所有的钱都给了你,还把两位姐姐连累……”
燕儿将那簪子举着,脸上冷冷一笑,却已无泪水。
——我相信她背了这么多首诗词,不是为扎头发,而是要扎男人——
果然,她直直刺向郑正卿,后者闪躲不及,眼看就要变成狗血现场!
此时后头伸来一只手,将那燕儿制住。
簪子打落在地,一根警棍立威。
——却是此前我问过路的那名巡捕!
他身后,还跟着好几个巡捕。只见他一马当先,把燕儿手里的簪子拔掉。
身后那几名巡捕,又将那玉儿丽儿,一时威慑住。
“法租界里,不许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