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下的这只,就好像不规则的水晶簇柱体那般,有莫名角度的光线注入其中,于是在灵视中好像摆在巡览展台般微微地反射着光。
它也只能反射,看似熠熠生辉,其实没有温度,冰冷却也不吸收热量,就好像是真正的镜子那般。
我凝视着这个碎片,脑子里有些晕晕乎乎,碎片的形状在我的集聚注意力下好像变得无限的扩大,仿若水晶柱般,甚至于水晶柱上还能浮现出无数的人脸……那些人是……
不对,这个碎片还称不上是水晶柱。
这个不规则的碎片在灵性感觉上并不晶莹纯粹,里面像是要填充满了什么液体般呈现出色泽浑浊的异样感,就好像是某种以劣充好的人工制品那样故意往里面填加了染剂般的感觉,而且里面有种让我熟悉的味道。
脑子更晕了,水晶柱虽然并不主动吸引我的灵性,但是如果我真的刻意探究的话,它也不会拒绝。
只是我的状态不容许继续看下去了,我只能眯起眼强制中止这次探索,流放注意力到空气里。
“The!World!!!”
宫本好像刚学习武艺的新人那样,在大声囔囔出口号后,才随即出拳。
出招看起来很平直的直拳直进,可是每当他咆哮的时候,总会有一股灵性注入进菱形的碎片,于是碎片好像充电的灯泡般一亮,释放出的高密度灵性波动将我定格。
我的身体于是变得异常迟钝,姑且算是勉强回应了宫本嘴里所谓“TheWorld”的“时停咒语”。
这就是宫本的秘密了,他大概真的是一个拥有灵能天赋的人,但是他也绝对没有真正的操纵灵性之力的知识和秘法,但是本来也就不是正常之物的怪异可以用粗糙的形式回应他的期待。
于是宫本就能像是一个真正的术士那样的操纵灵性,施展出像是高等级的术式般的超能力了。
不过这种回应也实在是太勉强了。
随着我注意到其中的奥妙,碎片强行赋予我的迟钝感觉也就没有那么见效了,一开始是手指末梢处可以开始移动,然后是手腕也微微活络,至少我也可以抬起手臂很勉强地做出防御姿态。
不过之所以能够这样,可能也是宫本好像是想要把我当成人肉沙袋发泄般的下意识留手,也许是想多打我几拳。
在打得我跌跌撞撞被逼退到再无回旋的角落后,他情绪有些激昂着:“被娇宠着长大的混蛋,你就这点本事吗?没有本事就不要逞英雄啊!”
我也需要时间,所以也只能陪着打嘴炮道:“你也不可能没有什么女孩子愿意接近吧。如果只是一个两个也就算了,每个班上应该总有一些比较善良的女孩子,哪怕对象是不可燃的回收垃圾的种类,如果肯诚心诚意地请求的话,应该也是可以争取骑上去”改善感情“的。到底是谁在看不起谁啊!?”
宫本只是继续冷笑,略微仰起头,坚毅的下巴以微妙地角度对着我,一副坚定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说话来管教我?你又以为我是谁?你知道,我到底知道什么吗?”
“你可以继续说。”我感觉手肘以下的部位大概活络了,但是也已经被对方打得发麻了,而更上面的地方还是麻痹僵住的,还需要更多时间来适应。
但是……如果是很努力地激发自己灵性的话,这种浑身僵直的负面状态也不是不可以克服。
当然,由于要保住状态,我还是尽量保持着笨拙挨打的样子。
“没什么可说的。”宫本一点都不打算提供情报,很不配合的样子。
我只能继续刺激他,“你已经不想做英雄了吗?现在的你,和那些低俗下劣的反派有什么差别?”
宫本听完后,似乎是牵动了什么记忆,脸色更加阴沉,目光更是冒火:“你的废话也太多了,我决定了。接下来的这几周了,你就给我好好地在医院里安安静静地躺着吧!”
最后,宫本操起旁边的折叠椅,踮弄了几下,然后目光不善地看着我的脑袋。
情况很明显,他决定以这个折叠椅上的钢管来一锤定胜负,将我直接敲成脑震荡一招送走。
“你不要乱来啊!”我只能这么“弱弱”说道,一副畏缩的样子连连后退,然而身后已经是墙面了,我根本没有丝毫腾挪移动的空间。
“进医院也不是坏事,至少可以不用待在学校这种是非之地。”宫本果然没有被说服,像是要给我制造沉重的心理压力般慢动作地在我的眼前举高折叠椅,一步步走来。
我绷紧肌肉,蜷缩身形,就好像是弹簧一样,被越压越紧,越缩越紧……
他蹬着我,看来是还在思量着怎么样折磨我。
不过最后一刻,他好像有点意兴阑珊,毫无新意地发动“TheWorld”的语调也变得单调,就好像这只是一场无趣但是又不得不做的收尾。
随即,高高举起的折叠椅也以极快的速度落下。
“白金之星!”就在他动作的瞬间,我以更大的声音咆哮着回复他,同时毫无保留地蹬出一脚。
其实和宫本差不多,我也不过是个术式的门外汉,压根不懂得使用成体系的术法。
但是,我有曦月。
明坂曦月,是明坂家出身的正规术者,血统纯正,家世显赫,我从她那里学会了许多。
当然,区区一周的时间根本不可能学得会多少东西,所以归根到底我都还是半吊子的水准。
纵使是普通的术士都做不到如臂使指地使用自身灵性,而必须依赖于符文、咒语、仪式等外部要素来引导协调,更何况是我这种普通人。
太过强大的灵性好比难以驾驭的利刃,又好比是重物,自身能耐不够的话,强行驾驭反而是会反噬施法者,时而就会导致非死即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