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有个应酬,我会晚点回来。”她顿了顿,补充道,“冰箱里有食材,你想吃什么,可以自己弄,或者叫外卖。”语气平常得像任何一对普通夫妻的日常对话。
然而,李慕辰却从中听出了更深层的意味——这是一种宣告,宣告着疯狂夜晚的结束,和某种“常态化”生活的开始。
他不再是偶尔被临幸的“夜澜”,而是被圈养在家中的、需要适应新身份的“辰辰”。
沈清许离开后,别墅陷入了巨大的寂静。
李慕辰挣扎着起身,每走一步,身体都在叫嚣着不适。
他走到浴室,看着镜中的自己。
脸色苍白,眼下带着青黑,脖颈、锁骨乃至更往下的地方,布满了暧昧的痕迹。
最刺眼的,是大腿内侧那个已经结了一层薄痂的“骚”字。
他伸出手,指尖颤抖地触碰那个字。
耻辱感依旧尖锐,但奇怪的是,伴随着耻辱而来的,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心?
仿佛这个烙印,彻底斩断了他所有的退路和妄想,让他只能依附于那个赋予他这印记的人。
他慢吞吞地喝了粥,味同嚼蜡。
随后,他鬼使神差地走进了那个隐藏的衣帽间。
里面挂满了各式女装,从优雅长裙到性感内衣,从丝袜到高跟鞋,一应俱全。
这些曾经带给他刺激与罪恶感的物品,此刻看来,却像是他新身份的制服。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选择那些过于暴露或华丽的衣裙,而是挑了一套柔软的、米白色的家居服,款式偏女性化,但不过分夸张。
他又选了一双干净的白色短袜穿上。
丝袜?
他暂时不想触碰,那里的皮肤还需要时间愈合。
换上衣服,他站在镜前。
镜中人长发披散,身形在柔软衣料的包裹下显得纤细单薄,眉眼间残留着昨夜疯狂的倦怠,却也有一种奇异的、被彻底征服后的柔顺。
他不再是那个需要在“李慕辰”和“夜澜”之间痛苦切换的双面人,他现在只是“辰辰”,沈清许的“辰辰”。
下午,他接到沈清许的电话,语气如常地询问他是否吃了东西,身体感觉如何,并再次叮嘱他好好休息。李慕辰一一应答,声音温顺。
傍晚,他没有叫外卖,而是自己动手,简单地煮了两碗面条。
当沈清许带着些许酒气归来时,看到餐桌上摆放着的、卖相普通的汤面,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更深的笑意。
“你做的?”她洗了手,在餐桌前坐下。
“嗯。”李慕辰低声应道,有些局促地低下头。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仿佛是一种本能,一种在确认了新身份后,试图履行某种“职责”的本能。
沈清许尝了一口,点了点头:“味道不错。”
一顿沉默的晚餐。
没有质问,没有解释,没有提及昨夜半分疯狂。
仿佛那只是一场过于激烈的梦,梦醒之后,生活依旧,只是彼此的关系,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不可逆转的改变。
夜晚,他们依旧同床而眠。
沈清许自然地将他揽入怀中,手掌习惯性地搭在他的腰侧。
李慕辰身体初始有些僵硬,但很快便在熟悉的体温和气息中放松下来。
他没有抗拒,甚至不由自主地往那温暖源靠了靠。
黑暗中,他听着身边人平稳的呼吸,感受着腿根烙印传来的细微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