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长舒了一口气,椎名静静地看着此刻因焦躁而在地上打滚的起来,脸上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诶嘿嘿……”
一看到这个笑,七濑顿时只觉得毛骨悚然,身子下意识地就要往后缩。
“这个笑容?你……椎、椎名学姐,你可不要乱来啊!我、我也不是好欺负的,而且我也一点儿都、都不怕痒——”
哎呀,真可爱,都急得开始说胡话了呢。
椎名没有丝毫犹豫,她的指尖——不再有任何隔阂——直接贴上了七濑那绵软柔嫩的脚底心,然后便开始了快速而持续的抓挠!
“呃啊!”
霎时,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强烈而陌生的痒感,如同水荡激流般瞬间从脚底一下子流遍全身,少女那总是带着假笑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真正意义上的“笑容”——咧开嘴、眯起眼,笑意仿佛化作了月牙,化作了让全身都难耐的可爱快感,一旦产生便一发而不可收拾了。
“嘻嘻……哈哈哈……住手……呃啊啊啊啊啊……”
七濑试图咬紧牙关,但那种直达神经深处的痒感,根本无法靠意志力完全压制,结果便是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带着些许慌乱的笑声,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说来也是可笑,她明明有着经过千锤百炼的、对疼痛有着极高耐受度的身体,却偏偏在这种看似幼稚的攻击面前败得落花流水,反而是椎名那柔弱无比的手指,竟在此刻却成了最有效的武器,一点点、一寸寸瓦解了她的心防。
攻守之势,就这样在极短的时间内,以一种任谁都意想不到的方式彻底逆转;墙上的屏幕,属于七濑的笑声计时,开始飞快地跳动了起来。
椎名稳占攻势,七濑被迫防守。
她的手法不带半分粗暴,却有一种格外折磨人的精准:指甲尖顺着脚心纵纹快速轻刮,带来细密如电流的刺痒;指腹则压住脚心最柔软的凹陷,缓缓画圈揉按,旋转的痒意直钻骨髓,逼得脚趾阵阵痉挛。
时而她袭击敏感的足弓内侧,指尖如鸟喙般快速点挠,让整条腿都止不住抽动;偶尔还会轻搔紧紧并拢的趾缝,那微妙又侵入的痒,瞬间窜过全身,激起一片战栗。
“呃……呵……可……可恶……”
随着时间的流逝,七濑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额头上也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引以为傲的本领在这种持续不断、难以捉摸的挠痒攻击下,显得一无是处,那放荡而无助的笑声开始变成断断续续的、从鼻腔和喉咙深处挤出的怪异气音,似乎就连呼吸也随之受制,她的脸颊开始不受控制地涨红。
椎名始终沉默着,紫瞳中闪烁着冷静的光芒,仿佛在进行一项严谨的实验。
她素来是那种观察力很敏锐的人,此时仔细观察着七濑的每一个细微反应——脚趾的蜷缩程度、肌肉的颤抖频率、呼吸的节奏——以此调整着自己攻击的部位和力度。
而当发现了少女的脚心靠近前掌的区域似乎格外敏感,她便将攻击重点集中于此,狠命抠抓。
“唔呵呵……不……停……”
椎名当然不会理会,对她而言并没有比胜利更加重要的事就是了。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能挠那里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可恶啊哈哈哈哈哈……”
这声笑如同堤坝上的第一道裂痕。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压抑已久的笑声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起初,她强忍着脚底那陌生而剧烈的痒感,试图运用白屋训练出的对抗审讯的技巧——分散注意力,控制呼吸,将意识从遭受刺激的部位剥离等等,过去她总能用类似的方法撑过老师的课程。
她咬紧牙关,喉咙里发出压抑的闷哼,身体肌肉紧绷,试图凝聚力量去抵抗这一切,然而椎名却似乎看穿了她的所有意图,总是能提前微微调整身体角度,让手指指尖落在脚底的不同位置,让她一时半会儿难以习惯这股怪痒;同时,她那十根纤细白皙的手指,如同手法最高明的琴师,一刻不停地在七濑的脚底“演奏”着令人崩溃的乐章,而这乐章所用的人声和声,则正是少女自己的最无助的笑声——
“呜啊哈哈哈哈哈哈坏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停手……哈哈哈哈哈不行啊哈哈哈哈哈哈……”
一笑便再也停不下来。
这下可糟了……
名为七濑翼的少女,心中的焦躁与体表的刺激相互作用,便让她此刻身心亦随之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