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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吐露（第2页）

適时，沈砚舟推开房门，睡眼惺忪，下意识地就要去找娘亲，被沈重岳喝住：

“你娘还在睡觉，她累著了。你自己去玩玩。”

小傢伙撇著嘴，略微不高兴地嘟囔了一句平日里娘早就起来了。

父子二人沿著老路，往后山走去。

一路上，沈砚川感觉沈重岳步子带著股压不住的轻快劲儿，整个人精神饱满，甚至隱隱有点亢奋，像重新上了油拧了发条的钟表。不免奇怪道：“爹，怎么了，这么高兴？”

“拿到五十斤清水灵稻不该高兴么？”沈重岳笑呵呵地反驳。

沈砚川摇头：“撑不到那么久。”

“你小子，以前可不会什么察言观色。”沈重岳调侃道，隨即话锋一转，“砚川，那你最近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么？”

沈砚川眼神一凝：“灵苏生水？那是二叔的功劳。”

“哄外人的话，还能骗得了你爹？”沈重岳噗嗤笑出声，“你屁股一翘，我就知道你想吃饭还是拉屎。”

沈砚川平静下来，反问：“我这几天，有很多异常吗？”

“刚醒来那天，你眼神躲闪，神情慌乱，甚至不敢和我们对视。”沈重岳掰著指头数数，“第二天以后，你就稚气內敛，神色沉稳，戒骄戒躁，一晚上就长大了。”

沈砚川摸了摸脸皮，喃喃道：“居然这么明显么？”

“醒来之前，你把什么东西都写在脸上；醒来之后，什么东西都不会吐露於表面。”沈重岳道，“你娘前几天嚇坏了，生怕你是被什么不乾净的东西上了身。”

“我还是我。”沈砚川否认道，“我只是想起了一些前世的东西。”

“前世……宿慧？”

沈砚川点头。

“那灵苏生水，也是从前世记忆里学来的？”

沈砚川摇头，伸手点向沈重岳眉心。

沈重岳略微一顿，犹豫片刻，最终仍由他点上去。

百艺仙种甦醒，將来龙去脉化作一点青光，落进沈重岳识海。

沈重岳一怔，愣在原地，半晌后才悠悠回神，满眼震惊和欣喜，几个字刚要说出口，却见沈砚川竖起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

“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沈砚川严肃道。

小儿持金过闹市，杀人何须我多劳。

这个道理沈砚川明白，沈重岳也明白。百艺仙种兹事体大，一旦被任何人发现，都是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

儘管相信父亲，但沈砚川还是在青光上设下了禁制。只要事关百艺仙种，沈重岳就不能吐露半点。

若是遇到搜神秘术，青光里的记忆也会偽装成日常琐事。

这般严防死守还被人发现，那就真的是此计不成乃天命也了。

沈重岳点点头，心头火热。

什么渠水村，什么清水郡，什么玄阳宗。

都不如我百艺仙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