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捡三亩田,”沈重岳欣然道,“就是耕不过来也得耕得过来,那都是白的灵稻啊。”
“日后种植青露的人,恐怕会多不少。”沈砚川推断著,“玄阳宗对自己人確实不错,青灵草这东西,种起来没难度,纯粹是被玄阳宗养著。”
“据说玄阳三郡周围在闹魔灾,玄阳宗压力过大,也没多余的钱来养这些凡俗了。”沈重岳嘆息,“不入炼气,终究还是凡俗。”
……
第二日。
晨光熹微,天色黯淡。
父子二人亦是起了个大早,隨便对付两口早饭,便出门朝著张家而去。
一路上,田野空旷了许多。正如张村长承诺的那样,十九户人一夜之间不翼而飞。
空气中没有血腥味,昨夜也没听到廝杀打斗之声,沈砚川倾向於这十九户人实实在在地被村长赶了出去,连夜!
来到张家,院子比沈家大了不少,屋子也更宽敞更豪华,一眼就知道不是一般的种田户。
此时张家人正围著八仙桌吃早饭,一桌子面点,像是镇上大厨的手艺。
沈砚川看在眼里,心中是暗暗咋舌,果然不管哪里,村长都是油水十足。
“沈老弟来得这么早?”张村长正用调羹慢慢品尝著鸡蛋羹,见沈家父子二人的身影出现在院门口,隨即招呼道,“可还没吃早饭?一起来尝尝我这儿媳妇的手艺吧。”
沈重岳婉拒,隨即竖起大拇指夸讚道:“村长好手段,十九户人,一晚上就不见了。”
张村长平静地接受了讚誉,道:“这是玄阳宗的土地,我是玄阳宗钦点的渠水村长,这点小事,还是能做到的。”
沈砚川瞥向村长,这话,似乎还有几分敲打的意思。
“沉苏,则羽,你们父子俩跑一趟,跟著沈老弟学学怎么种青露,我这一把年纪,就不出去了。”张村长转过头,眼神示意自己的儿子和孙子。
张家父子俩囫圇吞下手上的早饭,起身出发。
没想到,刚走出张家大门,沈砚川便看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从门口经过。
王喜。
“你怎么还在村里?”沈砚川眉头一挑,惊诧道。
“怎么?”王喜脚步一顿,很不爽,“小爷我看起来是什么很坏的人么?”
这下真是大大出乎意料了。那日摔倒,回忆里甚至还有王喜的身影。他甚至怀疑过就是王喜推自己才摔下去的,没想到消失的十九户人,居然没有王喜。
“谁能想到你这么大个人,摔田里还能摔晕,”王喜翻了个白眼,“那天我急著去接我哥,压根没注意到你好吧。”
误会解除,王喜这个尖嘴猴腮贼眉鼠眼的相貌都顺眼了不少。
沈砚川有点不好意思,撇开话题道:“你现在是准备?”
“去给我哥办点事。”
“你哥回来了?”
“废话!”王喜哼了哼,“你二叔也回来了。”
说罢,他便不理沈砚川,径直向张家大院走去。
二叔回来了?
沈砚川先是高兴,隨即陡然想起一件事情,和二叔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