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狼心狗肺忘恩负义丧心病狂!
程澈掸了掸它粉嘟嘟、圆滚滚的小脑袋,贵妃以为他良心发现,感动得热泪盈眶。
“还有,不准咬她,否则把你烤了给她吃。”
葡萄眼越瞪越大,贵妃嘎嘎嘎宣泄不满:“你敢?本宫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来人啊!!把这个坏淫拖出去枪毙!!!”
*
“程总,仁康褚总把会谈时间改成上午十点。”
“什么时候的事现在才告诉我?”
蒋晖支支吾吾,“十分钟前来的电话。”
韩泰敲门,“程总,护士已经把病人送进手术室,您该过去了。”
现在是上午八点半,有一台颅骨骨瘤切除手术安排在九点,预估手术时间三小时。
两位助理面面相觑。
韩泰讪讪发问:“程总,助手们在准备了,要更改手术时间吗?”
打印机咕噜咕噜吐出两张纸,程澈拿过签了字交给他,“九点,照常进行。”
蒋晖着急,“程总,这次pd-1单抗研发项目对我们很重要,您不能因小失大啊!”
程澈不紧不慢,继续整理术前材料,“你和褚总的人再协商时间,不行就让黎经理带人过去谈。”
“安总亲自过去,您不出面,诚意上我们就输人家一大截。”
“即便丁从阳拿到项目,那也是安颂的项目。”
这批药一样会研发,打上安颂的logo进入市场,除了绩效不属于他,不会有什么不同。
但这台手术,关乎人命,非进行不可。
蒋晖搬出丁从阳从前处处打压排挤的过节,程澈仍无动于衷。
拿集团事务和医院安排争时间,向来没有胜算,蒋晖早该想到的。
“去查一下,褚总计划离开钱江的时间,以及下午一点到三点期间在什么地方。”交代完任务,程澈拿上材料,前往手术准备室。
洗手池前,一助面对镜子深呼吸。
他叫小柯,二十八岁,刚从别的医院调过来,在一众三四五六十岁的医生里,绝对的年轻代表。
“程总……程医生,您来啦。”
披上工作服,程澈不让医生护士们喊程总。
小柯初来乍到,和前台护士聊得最多,她们私底下聊八卦经常程总程总的喊,带的他叫顺嘴。
好在程澈没说什么,淡淡“嗯”一声,看都没看他一眼。
“哎——程医生!”
程澈刚把手伸到水龙头下,小柯指着他的手,“戒指,戒指没摘。”
这枚戒指是他自己戴上去的,缺乏婚礼仪式感,总教人经常忽略这小小的存在。
但商毓凝那枚,是他亲手戴在她无名指上的。
她十分爱惜,生怕磕了碰了,不是因为戒指象征的意义,而是那一克拉艳彩粉钻,价值两千六百万美元。
程澈摘下婚戒,银光掠影间,眼前蓦然浮现那张蛾眉微蹙的脸,以及秀色可餐的唇。
耳畔适时响起昨夜那声“程煜澄”,是商毓凝钻进他怀里冷着脸叫的。
声音黏黏糊糊,像曾经抵死缠绵时发出的销魂吟哦,害得他血液下涌,酸胀了一整夜。
他极度厌恶的名字,从她口中叫出来却异常动听。
戒指与合金储物柜相碰发出闷响,程澈关上思绪的门,返回镜子前洗手消毒。
“您这么年轻就结婚了啊。”小柯搓着手,没话找话,“当医生忙,您还身兼数职,想必夫人很贤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