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咬着嘴唇,才没让那点不争气的眼泪从嘴角流下来。
叶皎月有人煎鸡蛋饼,她只能喝这猪食都不如的东西?
老天鹅啊,你对俺太残忍了!
陈卫东自始至终没有看她一眼,仿佛她和她那碗可怜的糊粥都不存在。
他专注地煎好饼,盛盘,端着他精心准备的早餐,目不斜视地出去,径直走向叶皎月那间安静的小屋。
厨房里只剩下时夏一个人。
“唉。。。”她长长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捏着鼻子,把碗凑到嘴边,试图像喝中药那样屏住呼吸一口气灌下去。
但几口下肚,那强烈的焦苦味和刮嗓子的粗糙感还是让她控制不住地干呕起来,眼泪都呛了出来。
就在这时,孙曼丽和她的室友,李红和王娟一起进来准备做早饭。
她们那一屋相处还算和谐,三个人是饭搭子。
孙曼丽看见时夏扶着灶台干呕,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夸张地叫起来:“哎哟喂!时夏,你这一大早的吐什么呢?该不会是。。。。。。有了吧?”
她语气里的恶意溢出来,“啧啧,谁啊?眼光这么独特,能看上你这样的邋遢鬼?不会是村里那个刘二狗吧?”
刘二狗是村里有名的二流子,游手好闲,名声极差。
时夏心里一阵恶心,怎么欺负女人永远都是从造黄谣开始?
她压下喉咙的不适,直起身,直视孙曼丽:“我为什么吐?看见你这张脸就恶心,吃不下饭,不行吗?你倒是很关心刘二狗嘛,一口就能叫出名字,还这么了解他的口味?怎么,你喜欢他?要不要我现在就去把他叫来,说你惦记他,让他赶紧娶了你?”
孙曼丽被这劈头盖脸一顿怼弄懵了,气得脸通红:“你放屁!谁喜欢他了!我根本不认识他!”
时夏心里冷笑,吵架的真谛就在于不能陷入自证陷阱,而是要疯狂攻击对方。
她立刻接话:“不认识?你刚才不是一口一个刘二狗叫得挺亲热吗?还知道他眼光独特?看来没少私下关注他嘛?啧啧,你们俩藏得挺深啊。”
“你!你胡说八道!”孙曼丽说不过时夏,又急又气。
一些知青们听到动静聚过来看热闹,看向孙曼丽的眼神古怪起来。
孙曼丽恼羞成怒,冲上来就要撕打时夏。
以往她只要一瞪眼,时夏就吓得缩脖子了,打几下也不敢还手。
毕竟时夏是出了名的胆小懦弱。
但今天的时夏可不是原主了。
见孙曼丽张牙舞爪地冲过来,她非但没躲,端起手里那碗热乎乎的糊粥,对着孙曼丽的脸用力一泼!
“啊——!”
孙曼丽猝不及防,被泼了个正着,糊粥顺着她的头发脸颊往下流,甚至还溅了一些进她嘴里。
她摸着脸尖叫:“我的脸!时夏你个贱人!你毁我容!我杀了你!呕——!”
那难以形容的味道让她也控制不住地干呕起来。
时夏抓住机会,用比她还大的声音喊道:“哇!大家快看!孙曼丽她吐了!我妈当初怀我弟弟的时候就是这样干呕的!她怀孕了!哇!孙曼丽怀孕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