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这案子的破案关键在那对人腊身上,她当日就该好好看一看摸一摸。
一个猜测浮上心头,徐寄春收起手札,盘算着明日去趟义庄,仔细验看过尸身,再作论断。
午后风是有的,却懒散无力。
夏蝉嘶鸣,徐寄春仿若未闻,目光落在院中水井处,无波无澜地问道:“你今早哭过吗?”
十八娘:“嗯。我一睁眼看到一箱金元宝,高兴得哭了。”
“若你喜欢,我改日再送你一箱。”
“子安,够了。还有,其余东西不必送了,我房里很小,堆不下。”
“好。”
秋瑟瑟一觉睡至酉时末,满足地伸了个懒腰。
外间隐约传来说笑声,她轻手轻脚溜到门后,拨开半寸门缝偷看。
原是十八娘在听徐寄春讲鬼故事。
十八娘胆子小又想听,一会儿捂耳,一会儿捂眼。
秋瑟瑟死死捂住嘴巴,却还是“噗呲”笑出声。
十八娘听到笑声,气不打一处来:“秋瑟瑟,走了!”
“子安,明日见。”
“子安哥哥,明日见。”
“你明日还来?”
“小气鬼,我偏要来。”
秋瑟瑟动如脱兔,跑得极快,十八娘在她身后急追。
待踏进浮山,秋瑟瑟总算安静下来,乖顺地伸出小手,勾住十八娘的手指:“子安哥哥是好人。”
“你如何看出来的?”
“阿箬告诉我:若有人肯耐心给小孩讲故事哄小孩睡觉,那他定是好人。”
十八娘:“算你有脑子。”
秋瑟瑟:“我本就比你聪明,比你胆子大。”
“你别以为我不打小孩鬼!”
今日的浮山楼前,站着一个冷若冰霜的女鬼,双手各攥着一串糖葫芦。
见到一高一矮两个鬼影归来,她一把将糖葫芦硬塞进二鬼手中:“他送你和瑟瑟的。还有一个纸人,我拖去你房中了。”
拖?
十八娘顾不上糖葫芦,一路哀嚎而去:“啊,我的纸人!”
纸人搁在架子床上,十八娘一入房,便慌忙扑过去查看。
很好,并无损伤。
她抱起纸人端详,才惊觉这纸人与寻常的不同。
不仅高逾常人,而且眉眼描摹得精细如生。
只是这模样,全然不似温洵。
“这纸人,怎么像子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