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已经顾不上了,连忙用手捂住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一时感到难以置信。
而经验更老道的摄影记者们,则疯狂地將镜头推到最近,对准那份文件,快门声响得像数十把冒蓝火的加特林同时开火。
甚至连他医师会的內部都坐不住了。
坐在他身旁的那位医师会理事,脸色惨白,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他不停地喝著水,眼神躲闪,甚至不敢与森山对视,心虚得活像一个即將被送上断头台的共犯。
“肃静!肃静!”主席努力维持著现场的秩序。
会场虽然渐渐平息下来,但愤怒和鄙夷的情绪依旧瀰漫在四周。
一股无声压力从四面八方涌向了被质询席上的森山博之,几乎要將他彻底淹没。
“森山会长,”上杉宏树厉声质问道,“对於这些,贵会有什么解释吗?”
“这、这些都是偽造的!”森山博之身旁的法律顾问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
“这些所谓的证据,来源不明,我们严重怀疑其合法性!”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会场里显得那么无力,像个拙劣的小丑。
就在这时,听证会的侧门缓缓打开。
聚光灯瞬间聚焦过去。
是江口洋介,穿著一身肃穆的黑色西装,神情严肃。
他走上证人席,將一盘录音带放进一旁的设备中。
“我是江口洋介。在过去的三个月里,我是一名住在浪速大学医院的病人。”
“这盘录音带,是我与12床的铃木一郎先生,在去世前一晚的对话。”
他按下了播放键。
录音带里一个极其虚弱的男声响起,断断续续,却字字泣血。
“我知道……我不行了,他们篡改了我的病歷,我偷偷复印了一份,藏在……家里的床下。”
“我不想……不明不白地,死……”
森山博之一惊。
病歷……
那份他以为早已被完美处理掉的原始病歷!
过往回忆涌上心头,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疯了一样重新翻看自己面前那份证据文件。
第一份证据,被篡改过的手术记录。
第二份证据,护士閒聊的录音。
还有刚刚病患的遗言。
这三样东西……
这三样看似孤立的证据,组合在一起……
他不需要再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