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幼聪慧,诗赋冠绝乡里,可今日才知??有些少年,生来就是要让旁人望尘莫及的。
此刻,那道光如天堑横亘,令他连追赶的勇气都溃散殆尽。
“江兄之才,果真冠绝江州府一府五县。。。无一人可敌!”
隔壁考舍一名童生,落寂的喃喃低语,道,“经义策问,这等难关,于他而言,竟如闲庭信步。。。随手一篇出县!”
考场内一片死寂。
"。。。。。。"
“经义策问。。。。。。本就不是我能碰的。”
“在江兄的经义文章面前,我只是。。。丑角而已!”
更多的童生颓然搁笔,放弃了作答??本就答不上来,无非是在考卷上涂鸦而已。
八百张考案前,有人伏首轻颤抖,有人攥紧拳头,更多人则是呆呆的望着自己案前那如蚯蚓爬行般的字迹,羞惭得几乎要将头埋进考卷里。
江州府院考舍中一片死寂,唯闻大风呼啸,如长风过谷,吹散一地少年意气。。。。哪还有意气风发?
只有茫然。。。颓丧!
一府五县八百童生,竟被一人碾压至此!
府院高台上,太守薛崇虎负手而立,见上百座考舍内隐隐传来轻声,不由轻声叹息??!
他想起来二十年前。
江在考取秀才案首之后,在江州府院冉冉升起,最终力压众秀才的场景。。。
而江行舟之强横,远胜当年江!。。。还在府试,便已经压得众同场赴考的童生们喘不过气来了。
今日之后,江行舟进入江州府院。。。怕是要改天换日了!
府院里的那些秀才们,恐怕要望而变色,见到他便绕道走!
暮色沉沉,铜锣声震??
“铛??!”
“府试第二场,收卷!”
衙役们疾步穿行于考舍之间,将八百份墨迹未干的考卷尽数收找入考袋内。
唯有一卷,霞光难掩!
那考袋竟如薄纱,透出??清辉,映得衙役双手如朝露。
府院大堂内,五位主副考官早已翘首以待。
“快!呈上来!”"
主考官周山长院君早已按捺不住,未等名拆封,便已从众卷中一把抽出那霞光四溢的答卷。
打开一看,满纸锦绣文章,典雅,字字珠玑。那行云流水的笔势,严谨缜密的论述,分明是江行舟独树一帜的文风!
“好!
这篇经义策问!
引经据典,如数家珍。
功底真是扎实的。。。可怕啊!
文章,既合圣贤之道,又论政切中时弊!
文辞典雅,论证严密,可为治国良方。
他竟然能平衡对妖蛮的教化怀柔与威慑镇压,。。。。。。此子已得圣贤真传!”
周院君凝视卷面,但见文气如虹,竟在暮色中映得满堂生辉。
“他这是将郑玄、朱熹的霸道、王道二合一,乃臻至善。”
别驾崔承业不由拍案叫好,“这般见识,这般文采,莫说童生,就是举人之中,也难觅其二!”
“此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