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风走出几步,发现对方內力已经颳起了路边野草,身后传来了怒喝。
“站住。”
缓缓转身,摘下了斗笠。
“从来没人敢轻慢我。”声音透出冷冷杀意。
何风等了会,没听见下一句,有点奇怪:“取你狗命之类的话,就不说了吗?”
男子猝然挥鞘,一道凌厉剑气迅疾前盪。
何风迅速侧身,斗笠一扬。
“鐺”的金铁敲击声中,人后退了几步。
“这个年纪武道已入一境,称得上是天才了,如果对武学的理解就是要爭个胜负,那你已到尽头。”他笑了笑。
“名门正派?”
“七大门派之一!”男子一拔铜色厚剑,挺身直刺。
护具弹起,何风迅速垫步侧闪,转到了攻击位,两拳击在他肋下。
一声闷哼,厚剑噹啷落地。
男子疼得蜷在地上,缩成了一只虾。
何风缓缓上前,摘了他斗笠,露出了一张满脸是泪的年轻稚嫩面庞。
“我要用力,你骨骼內臟已碎。”他將斗笠盖在了少年脸上,上面黑色的“夏”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对你来说,输一次比贏十次更有意义,记住名门正派的责任,再见。”
悠閒前行,何风觉得,今天能遇到热血少年,將来也一定也会遇到左冷禪,岳不群之类的人物。
回到总舵,老兵通知他夫人有请。
进內宅敲开了门,小菊喜滋滋一拉他,立刻皱起了眉头:“还想让你尝尝雪泡梅酒,结果喝了这么多。”
“没关係,这点酒无妨。”
进了正堂,小菊从青铜冰鉴里拿了冰饮,放在他面前。
透明琉璃盏里的冰晶,浮在琥珀色的酒液中,泛著冷冽的光。
何风端起啜了口,冰爽,清甜,幽香,脸上露出了微笑。
小菊也开心笑了:“我学会两年了。”
“我又觉得白吃你饭了。”何风惭愧一笑,“过两天,也请你尝尝美味。”
好奇的正想问,小菊看到夫人走来了,吐了下舌头,一溜烟跑了。
“今天喝了不少酒啊。”张越兰笑意盈盈落座。
“在码头和罗云喝了点。”何风沉吟,“他是个找不到国,找不到身份,找不到自我的人。”
张越兰思索片刻点点头。
“他来宋的时间太久了,情感所系已远大於夏,只是不敢承认,因为这是背叛中最彻底的精神背叛,痛苦的根源。”
何风沉默不语,良久哎了声。
“忘了问青龙会的事了,中午我揍了它,你听说过这个活跃在京湖的帮派吗?”
“一个近十来年崛起的神秘帮会,手下好手无数,比山岳帮更强大。”张越兰嗔了他一眼,“揍就揍吧,瀘州小霸王可不怕过江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