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著,一股更加古老浩瀚的气息如潮水般涌来,其中蕴含的威压让雨师妾都不由自主后退了半步。
伴隨著沉重的脚步声,一个佝僂的身影缓缓出现在眾人视野中。
那是个身形高大的老者,可本该挺拔的脊背却像承受著无形重担般微微弯曲。
他白的头髮用兽筋隨意束起,布满皱纹的脸上带著岁月沉淀的沧桑。
玄溟和雨师妾交换了一个诧异的眼神。
这位风伯族长与想像中截然不同,他身上散发著行將就木的衰败气息,哪有半点即將突破的蓬勃生机?
那些裸露在兽皮外的皮肤上布满诡异的焦黑痕跡,像是被天雷反覆灼烧留下的伤疤。
风伯咎浑浊的目光缓缓扫过全场,当他转向玄溟时突然怔住,脸上浮现出复杂的表情。
惊讶、忌惮、愧疚。。。最后统统化作一声长嘆。
“黄河神君,以及这位。。。雨师姑娘?”
枯瘦的手掌轻轻一挥:“都退下!这些孩子不懂事,冒犯了贵客,老朽风伯咎。”
守卫们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但在族长严厉的目光下还是不情不愿地退开。
他们握著武器的手青筋暴起,眼中的敌意丝毫未减。
风伯咎对著玄溟二人深深一揖:“老朽代这些不成器的孩子赔罪了,尤其是前些日子,我那族人擅自去弱水寻衅。。。”
说到这里,风伯咎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口暗红色的鲜血溅在胸前。
他苦笑著擦去嘴角血渍:“他们也是救我心切。。。那个带头的孩子已经被我罚去风谷面壁思过。。。”
玄溟和雨师妾对视一眼,眉头轻皱。
族长话中有话。
事件另有隱情?
风伯咎脸上闪过一丝悲凉,解释道。
“老朽……即將要迎来第九次天雷噬体之劫了。”
“老朽怕是……度不过去了。”
他解开兽皮衣襟,露出胸膛。
那里赫然有一个狰狞的雷电印记,正在散发著不祥的紫光!
天劫?
玄溟和雨师妾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巫族什么时候也要渡劫了?
“你们是不是觉得奇怪,巫族为何会渡天劫?”风伯族长仿佛能看透他们的心思,他自嘲地一笑,那笑容带著无尽的苦涩。
“此事说来话长。
昔年,后羿大巫射杀九子后,震怒了天帝与帝后,他们曾在天庭之巔,向大道起誓……”
原来当年那场惊天变故后,天吴祖巫一脉被降下诅咒,所有血脉纯净者都要经歷九次天雷噬体之劫。
这劫难一次比一次凶猛。
“老朽如今,已经歷了八次,几乎耗尽了根基,这第九次,老朽自知,希望渺茫。”
“族人们不忍老朽就此陨落,听说人族那边,天皇证道有莫大功德可以获得,便想著,若是能找到一位与天皇有关的生灵,或者可以藉助辅佐地皇,从中分得一些功德,以此来延续老朽的生机,助我度过此劫。
那不肖子弟听闻河伯您与人族关係匪浅,又得了伏羲人皇的认可,便起了不该有的念头,想將黄河水府收归部族所有,以此作为筹码。
他们又怕暴露老朽的伤势引来窥伺,所以才假装那般霸道,想不费吹灰之力便得手。
唉,糊涂啊!”
风伯咎说著,情绪有些激动,剧烈地咳嗽了几声。
紧接著,一股更加古老浩瀚的气息如潮水般涌来,其中蕴含的威压让雨师妾都不由自主后退了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