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游神皱了皱眉,显然对老城隍这消极態度不满,但也没多说。
老城隍则慢悠悠地从怀里掏出那代表他身份的城隍印章。
擦拭个乾净又放入怀中,拍了拍,这才抬眼看向日游神:
“隔壁那个马城隍,你还记得吧?”
“记得啊,挺老实一人,咋了?”
“上季度考核,”
老城隍声音平平,像在说书,
“他那地界跑来几个魔崽子,闹腾了几天。就为这事香火税迟交了三个时辰。”
他顿了顿。
“被优化了。忘川河清淤。”
老城隍吐出这几个字,语气没有波澜,却让日游神脸上的不耐瞬间凝固。
“听说那河底的怨气,能冻裂仙骨,我这把老骨头,经不起冻了。”
日游神张了张嘴:
“你想如何,投胎重新来过?”
老城隍嗤笑一声,掸了掸官袍上並不存在的灰尘。
“下辈子可不当仙嘍,当一凡人日日垂钓岂不妙哉。”
说完,他起身背手,哼著乡下小调,慢悠悠地踏著云絮,朝著与天庭相反的方向,一步步,走了过去。
那调子混在风里,传来前所未有的鬆快。
陈安平僵在原地,星沙屏显示精確的降雨数据,在老城隍那哼唱声和鬆快的背影前,显得无比嘲讽。
。。。。。。。
隨著末位淘汰的开始,整个天庭的基层彻底疯了。
往日仙雾繚绕,仙乐飘飘的景象荡然无存。
此刻的天庭里,像极了上世的早高峰。
各种祥云、飞剑、仙禽等各种交通工具挤在仙界大门,乱作一团。
不时还有交通事故的发生,有仙童驾驭火鸦,剐蹭到一旁踩著荷的仙女,连裙摆都被燎黑,这边还没处理完,
那边就又有一踩著飞剑的官吏控制不住速度,一下戳进前方神象的屁股上。
催促声,叫骂声,法宝碰撞声此起彼伏,生生凑成一副经典名画。
早安,天庭!
“让让!让让!雷部紧急任务!延误时辰,天雷伺候!”
一雷部的仙官站在祥云上,试图语言恐嚇,但根本无人理睬,
笑话,谁不是紧急任务。
“挤什么挤!赶著去诛仙台报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