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红旗将椅子腿递给干巴男人,“帮我拿着。”
这人看见自己几个兄弟的惨样,浑身开始疼,尤其是脑门刚刚被抵住的位置。受宠若惊地接过那两根椅子腿,紧紧地抱在怀里,好像是抱上了尚方宝剑。
颜红旗将凳子腿递给干巴男人,是为了腾出双手来,然后一手一个,将其中两个往旁边爬的男人拎了起来,之后几步跨上台阶,扔进了楼道里,分了两回,将这几位爬出来的人像是拎小鸡一般,全都给拎了回去。
这些人倒是想反抗的,可是反抗了半天,愣是连颜红旗的身体都没有碰到,更没有因此延缓她的脚步。
那种无力的绝望感充斥了他们的心头。他们知道这人身上有点子功夫,可没想到,竟然厉害至此,他们一共来了三十人,三十人啊,愣是连对方的衣服角都没碰到,这还是人吗?这是鬼,是妖精吧!
无力、绝望、身上疼。这些人被颜红旗拎着手里,只能使劲往下压着身体,希望能以此给对方增加些困难。
但这么点重量丝毫没给颜红旗增加额外的负担,将几人扔进屋里后,她回身,用挂在上面的大锁将门锁住。
站到这些人前面,居高临下审视着他们,开口:“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写认罪书,要么再打给一条胳膊,接不回来的那种。”
说完,颜红旗从干巴男人手里收回自己的两个椅子腿,一一点向众人。
其中一个粗壮些的男人恨颜红旗恨得牙痒痒,瞪着两只恶狠狠的眼睛,一脸狰狞,往地上啐了一口,“呸,你个臭娘们,有本事你就打死我,想让我写认罪书,没门!”
颜红旗扯了下嘴角,扬起左手里的椅子腿,照着那人的胳膊就打了下去。
“啊”地一声,变了调的惨叫响起,凄厉、瘆人。
其他几个人立时噤若寒蝉。他们先前跟着小蒋感谢上不得台面的勾当,后来又跟着小蒋一起投靠了那时候还不是主任的褚广志。这些年,帮着褚广志干了不少坏事,自问也都是心狠手辣的人,可面对着面不改色、眼不眨,丝毫不犹豫就能废人胳膊的女同志,还是觉得胆寒,打从心眼里产生出恐惧来。
颜红旗扬起椅子腿,指着另外几人,“你们呢?”
“我们写,我们写认罪书!”几人七嘴八舌地争相开口。
干巴男人在颜红旗向那人的胳膊挥下那一棍子的时候,就吓得跌坐在了地上,这会儿一手摸着自己完好的腿,一手摸着胳膊,整个人跟掉进了冰窟窿似的。
“你,去找些纸笔来,分给他们,告诉他们我的要求。”
“唉,唉,我这就去,这就去。”干巴男人拄着地,跌倒两次才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往门口方向跑,跑了两步才想起来自己是要去找纸笔的,得去值班室找,又连忙拐个弯儿,进了旁边的房间。
不一会儿,拿了一摞子信纸,还有两支笔跑出来,一只圆珠笔,一只蘸水笔,又跑回去拿了瓶墨水,跑得满头大汗。双手完好,表示要写认罪书的,算上自己,有六个人,笔不够,他又跑去值班台,找出来两支。
一共四支笔,只能轮流写了,干巴男人给自己留了一只圆珠笔,撕了几张信纸,又十分尽心尽责地告知其他人颜红旗的要求。
已然到了这个份上,他们这些人相当于是被颜红旗囚禁到了这里,不写,也无非就是多挨一顿打罢了。
至于会不会惹得褚广志不高兴,甚至是被他报复,那都是后面的事情了,再说,颜红旗如此心狠手辣,从今天一个人就灭了他们三十人来看,也根本不像是小蒋他们所说的,有勇无谋的人,落在这种人手里,褚广志将来还不一定怎么着呢。
所以啊,还是顾着眼前吧!
不多一会儿,六份认罪书就都□□巴男人收了起来,双手奉到颜红旗面前,讨好地笑,“您过目,看看行不行。”
颜红旗一张一张看过去。在干巴男人的监督下,不光按照颜红旗的要求,把他们想要趁着夜黑风高,将颜红旗弄死,然后随便在草原之上挖个坑埋掉的事情讲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而且,还在最后落款的名字
上按了鲜红的手印儿。
颜红旗满意地点点头,将六份认罪书叠好,收了起来。
写了认罪书其中一位,大着胆子问:“颜同志,地上那些人,他们没事吧?”
被一凳子腿砸晕,昏迷至今,虽然有呼吸,但脑袋这种地方,被砸一下,可大可小。
颜红旗不答反问:“你说呢?”
对于深更半夜来谋杀她的人,颜红旗只砸了下脑袋,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要不是顾念自己如今是国家干部,这里又是平稳的社会,这三十来人不定能活下来几个。
除了对那个领头的,又是直接下手的小蒋砸得狠一些之外,其他人都是脑震荡,住上一两个月的院,再留下些后遗症就没问题了。
如果换成是别人,早就死了几十回了,自己只不过恰好会些武动罢了,他们既然敢过来杀人,就应该想到有可能的后果。
干巴男人以为那人的问话引得颜红旗不高兴了,连忙训斥道:“这是你问的事儿吗?颜同志不管怎么整治咱们都是应该的,谁让咱们是来杀她的呢。”一边说着,一边给问话的男人使眼色。
那男人也赶紧应着说是,不敢再问。
颜红旗觉得这干巴男人也挺有意思的,见风使舵的本事使得炉火纯青。
她说道:“再给你个立功赎罪的机会。”
干巴男人很为自己的见机行事,成为颜红旗的狗腿子,从而成为在场唯一一个全须全尾的人而骄傲,一听这话,连忙谄媚地笑着问:“颜同志您让我干什么,尽管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颜红旗:“你去营地,把这边发生的事情说一说,让他们赶紧派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