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站岗的哨兵远远看到刘台,就赶紧去报告,所以还没等刘台停下,庞纶就已经迎了出来。和昨夜全然不同。
“见过二郎君!”庞纶向马上的刘台行礼。
“庞將军!”刘台从马上下来,回了一礼。
刘台发现庞纶两圈明显的黑眼圈,心知昨夜必然是连夜商议了,便直接问道:“不知庞將军昨夜回去后,可有和眾位弟兄商议妥当?”
“都商议妥当了。”庞纶顿了顿,接著道“码头上风大,不如请二郎君到船上详谈如何?”
说罢,直直看著刘台。
刘台也直视著庞纶,心里明白庞纶这是在试探他呢,看他敢不敢去。
自己要是不去,一来不免让庞纶看轻自己,二来他也会在心里揣测,封州是不是还在防著他。
想通此节,刘台微微一笑:“固所愿也,不敢请也!有劳庞將军带路。”
接著回头吩咐道:“苏成和我一起进去,其他人就在此处等我。”
苏成有心阻止,但看到刘台给他使了眼色,便也没有说话。
庞纶见刘台毫不推辞,不由心里又高看了刘台一些,双眼发亮,伸手在前虚引道:“二郎君请!”
几人踩著船板来到舱內,庞纶將刘台让到主位坐下,屏退左右,聊了起来。
“二郎君能隨庞纶上船,庞纶甚是感动,二郎君果然是少年英杰也!”庞纶颇为感慨说道。
“庞將军哪里话!我封州既接纳將军,你我那自然就是手足了。手足之间,自当坦诚相待,刘台又岂能让將军寒心!”
刘台一番话,又让庞纶心里一阵暖融融的,离座单膝跪地慨然道:“二郎君高义,某心服口服!愿为二郎君衝锋陷阵,在所不辞!”
刘台连忙起身双手扶起庞纶,知道总算收服了庞纶,心里高兴,脸色真诚道:“刘台和封州必不负將军也!”
二人对视一眼,会心一笑,重新坐定。
“稟二郎君,昨夜末將回船后,连夜与眾兄弟商议,对二郎君的提议都无异议。封州水军二百余人,今早已经由苏都候派人接回军营。”
“如今我们尚有步军六百余人,水军一百余人,约有二十来人想要离队返家,名单都在此。”
说完从怀里掏出名册,递给刘台。
刘台接过匆匆翻过后,放入怀中。这个简单的动作,象徵著庞纶一伙人正式归属封州了。
“庞將军,有句话我还是想当面和你说。”
“这二十几人回去后,会不会对你们家人不利?需不需要等你们家人接来后,再让他们回去?”
刘台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毕竟,这可是几百號人马,还有好几条船只,更別提还有战死的少使君。
梧州刺史崔景不记恨他们才怪。
“多谢二郎君替我们考虑!”庞纶见刘台关心他们家人,甚是感激。
“实不相瞒,我等有家人的弟兄,约四百来人,著实担心家人。想要返回接家人过来,又担心州里不允,实是两难。”
“庞將军不必为难,此事你们自去办即可,州里绝不会为难。就算一去不返,我也不会怪罪的!”
刘台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不如乾脆好人做到底算了。
“二郎君所言当真?”庞纶有些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