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里落了一层薄薄的灰,显然很久没有人打理过了。
赵书源的视线在铺內缓缓扫过,最终定格在那座巨大的炼器炉上。
炉火早已熄灭,冰冷得像一块顽石。
他走到后院,静室的门虚掩著。
里面空空如也,除了一张蒲团,再无他物。
赵书源在静室里来回踱步,用脚尖轻轻敲击著每一块地砖。
没有暗格,没有夹层。
那个陈渊,走得倒是乾脆。
或者说,他从一开始,就没把这里当成真正的家。
赵书源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回到自己的铺子,將那个眼神空洞的学徒石头,从角落里拎了出来。
“从今天起,你就在这里干活。”
他指著百炼阁的锻铁台,语气漠然。
“有人问起,就说你师父在闭死关,衝击境界,任何人不得打扰。”
“一些简单的修补锻造的活计,你可以接。”
“若是有人想炼製法器,一概回绝。”
石头那张满是汗渍的脸上,没有半分表情,只是机械地点了点头。
他走到那冰冷的锻铁台前,拿起铁锤,熟练地开始整理工具,仿佛他一直就是在这里干活一样。
赵书源满意地看著这一幕。
他缓步走入百炼阁的后院,这里比他那个小铺子要宽敞得多。
从今天起,这里就是他的新据点了。
至於那个失踪的陈渊……
赵书源负手而立,望著天边那轮残月。
失踪了,也好,虽然和他原本的计划略有出入。
“陈立……”
他低声念著这个名字,眼中闪烁著莫名的光。
“你最好还活著。”
他喜欢看那些自以为是的聪明人,一步步走进自己布下的陷阱时,
那错愕、不甘、最后化为绝望的模样。
那会让他有一种掌控一切的快感。
海风吹过,院中那棵老槐树的叶子沙沙作响。
百炼阁的灯,时隔一月,终於又一次亮了起来。
只是这灯光下的主人,已经换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