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柳秋如满面春风。
“我不同意!”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从北屋床榻传来。
陈正明喘著粗气,怒目直视著柳秋如。
柳秋如双手交叉,蹲在地上,额头上几道抬头纹凸起。
“你跟小李领证,想过小日子?”
柳秋如没有答话。
陈正明努力遏制住咳嗽,高声说:
“你俩將来要不要孩子!?
要了孩子,锅头、翠谁来照顾?”
柳秋如抬头嘟囔著:“將来总共三四个孩子,我照顾的来。”
“咳,咳~”
陈正明血气上涌,从炕褥子底下拿出儿子的照片,说:
“你对得起我儿子吗?他的骨肉將来被人嫌弃,被赶出家门的时候,谁来替我儿抱怨吶。”
陈正明说完,指著黑白照片对柳秋如展示著。
柳秋如眼球布满血丝,喊道:
“锅头、翠,也是我的骨肉,我永远不会拋弃他们。”
陈正明直起身,指著旁边锅头的被子说:
“去领证过你俩的小日子吧,我不管了,
但我要告诉你,哪怕我走了,我都在天上看著你,你们別想过好日子!”
柳秋如眼角流出一滴晶莹的泪珠,尖声道:
“那二河来的第一晚,你让我过去睡,是什么意思?”
陈正明冷笑一声,边咳嗽边说:
“你问问自己,你哪里配的上现在的李二河?
他把你玩腻了,把你休了,到时候你哭都没地方哭。
这些年,我瘫痪在床,但锅头、翠的看书识字都是我教的吧?
连你这些年的钱都是我儿子的遗產,你想去领证现在就去!咳,咳~”
柳秋如转身快速跑出屋门,不断流淌的泪水,將白色运动服的圆衣领打湿。
陈正明气喘吁吁地靠墙趴下,嘴中嘟囔著:
“你不过是块骨头,为把外来的狗留下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