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理气止痛、寧心安神、和胃降逆,喝醉了扎这儿,头晕能好一半。”
他又指了指另一根针。
“这是合谷穴,疏风解表、行气止痛、镇静安神,酒后头痛,扎这个最管用。”
“记住了?”
黑屿川点点头,感觉手背上的麻感渐渐变成了暖,顺著血管往全身走。
袁师傅手指一抖,又一根银针飞了过来,稳稳地扎在胸口。
这一针下去,黑屿川突然觉得胸口发闷,像有团酒气堵在那儿,他忍不住张大嘴,“呼”地吐出一口气。
一股浓烈的酒味从嘴里喷出来,带著点酸,散在空气里。
“这是膻中穴,气会之处。”
袁师傅喝了口酒慢悠悠地说,指尖捻著针尾转了半圈。
“能调节体內气机,现在帮你散散酒气。”
黑屿川深吸一口气,空气里的酒香突然变得清晰,脑袋也彻底清醒了,脚底下稳稳的。
“对女性来说,这穴位还有通络催乳的作用。”
袁师傅突然来了句,眼睛看向秦羽柔,“想当初羽柔这丫头刚生芽芽时,没奶水,还是老夫……”
“咳咳!”
沈松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赶紧打断他。
“袁先生,喝酒喝酒,这青梅烧不错!”
秦羽柔的脸颊红了。
“哎呀,我这嘴,罚酒罚酒。”
袁师傅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把黑屿川身上的银针拔下来。
“徒儿,你去一边背穴位吧,再喝就过了。”
“好。”
黑屿川应著,感觉浑身轻快,刚才的酒意散了八成。
他走出內室时,晚舟渡的门已经关了,门栓扣著,院子里的灯笼还亮著,照著空荡的木桌。
芽芽好像跑累了,见他过来,跑过来,抱住他的腿。
“哥哥,我累了。”
他弯腰把芽芽抱起。
“那和哥哥去看会书吧。”
他抱著芽芽找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从怀里掏出那本《华阳针法》。
夜风从窗缝里钻进来,吹得书页轻轻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