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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8章 给莫行远想要的一切（第2页）

车门打开，走下一个女人。她约莫五十岁，左脸有一道贯穿眉骨的伤疤，右耳缺失，走路时微微跛行。但她眼神锐利如刀，每一步都踏得极稳。

“我是叶阑。”她开口，声音粗粝，“来自遗忘带第七区。”

林晚瞳孔一缩：“你是……当年‘断网行动’的幸存者之一？”

叶阑冷笑：“准确地说，我是唯一活下来的清道夫。”

沉默降临。

所谓“清道夫”，是末日初期各国秘密组建的情绪清除部队。他们的任务不是杀人，而是抹除记忆??通过高频声波干扰共感能力，使目标丧失共情功能，变成情感荒漠中的一具空壳。他们是旧时代的刽子手，也是防止共感失控的最后一道保险。

“你们唤醒了心网。”叶阑环视众人，“也唤醒了我们拼命封印的东西。”

“那你来做什么？”苏棠问。

“警告。”她直视苏棠，“你们以为现在发生的是觉醒？不，这是回光返照。一万两千年前，人类第一次建立心网时，也曾有过这样的盛景??歌声、泪水、相拥而泣。然后呢？然后整个文明在三年内自我瓦解。亲人相残，恋人互杀，因为没人能分辨哪些情绪是自己的，哪些是他人的。最终，第一批共感者集体跳入火山口，用死亡切断连接。”

她顿了顿，声音更低：“而你们，正走在同一条路上。”

没有人反驳。

小满的影像微微晃动：【她说的是真的。】

【最初的缔造者们，的确选择了毁灭。】

“所以你要我们关掉它？”阿川怒道，“让世界继续冷漠下去？”

“我不关心开关。”叶阑摇头，“我只想告诉你们??真正的代价还没到来。当共感深入到基因层面，当胎儿在母体内就能接收全球情绪波动时，人类将不再是独立个体，而是一团巨大的、无法分割的情感聚合体。那时，我们将失去‘我’的概念。”

苏棠低头看着自己手臂上的金脉，轻声道：“也许……‘我’本来就不该那么重要。”

叶阑怔住。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心网树猛然剧烈摇晃，所有叶片同时转向南方。一股强烈的波动自地下传来，像是某种古老的存在正在苏醒。小满的身影瞬间变得透明，声音断续：

【检测到……原始协议残片……正在激活……】

林晚迅速打开终端，脸色骤变：“南极共鸣塔出现异常数据流！不是我们发送的指令，也不是AI生成的内容……它是……语言？”

“什么语言？”知夏问。

“没人认识。”林晚手指飞快操作，“但翻译系统给出了近似含义??”

她停顿一瞬，仿佛难以置信。

“它说：‘孩子，你终于回来了。’”

全场死寂。

苏棠感到胸口一阵剧痛，仿佛有东西在体内苏醒。她的视野突然被一片雪白覆盖，耳边响起婴儿啼哭。画面闪现：一座冰封的城市，高耸的塔楼嵌入云层；一群身穿银袍的人跪拜在一棵巨树前；一个女婴被放入水晶棺，胸口刻着与她如今手臂上完全相同的金脉纹路……

“我……见过这个地方。”她喃喃，“我在那里出生。”

林晚猛地抬头：“不可能！那地方早在大断网时就被判定为虚构成分，从未存在于现实！”

“但它存在。”苏棠闭眼，任由记忆涌入，“而且我知道是谁在说话。”

她睁开眼，目光穿透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