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拔出腰间那把用来削木头的小刀,他將那颗饱满的土豆一切为二。清新的汁液顺著刀锋渗出。
他没有吃。
而是將那鲜嫩多汁的切面,对准了灰狼腿上那个血肉模糊的伤口。
然后,拇指用力一挤。
几滴汁水,落在了那翻卷的血肉之上。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
没有奇蹟发生。
伤口没有癒合。
相反,那头畸变的灰狼,像是被直接泼了整整一瓶炼金师的强酸!
“嗷呜——!”
一声比被长枪刺穿时悽厉百倍的惨嚎,响彻了整个庭院!
那声音撕心裂肺,充满了无法想像的痛苦,完全不似凡间野兽所能发出。
灾狼的身体疯狂地在地上翻滚,沉重的铁链被挣得哗哗作响。
它的伤口处,大股的灰色浓烟冒出,带著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迅速瀰漫开来。那伤口非但没有流血,反而和那些石化的灰狼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焦黑。
林恩在旁边默默地看著这一切。
看著那头狼在痛苦中,气息逐渐衰弱下去。它的挣扎越来越无力,最终瘫在地上,只剩下鼻翼微弱地抽动著。
林恩確认了自己的猜想。
【活力】,对这群被【凋零】侵蚀的灰狼而言,其实就像有毒的苹果。
它就像是一种致命的干扰。
一种这些怪物无法抗拒,却又会让它们自我毁灭的诱饵。
他缓缓转过身,不再看那头已经奄奄一息的狼,径直走向已经完全呆住的老管家。
沃尔特看著走近的领主,嘴唇哆嗦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活了这么大半辈子,还真没看到过这样的景象。
“沃尔特。”林恩的声音將老管家从震惊中唤醒。
“是,老爷……”沃尔特的声音都在打颤。
“传我的命令,”林恩的目光越过管家的肩膀,望向那些同样处於呆滯状態的民兵,“通知赤鳶和博克,还有民兵团的几个小队长。”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
“两沙漏时后,城堡议事厅,再开一次作战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