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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祖母绿(第2页)

而霍枭始终稳如泰山,和他平时表现出来的浮夸嚣张不同,他的棋风虽然凌厉却不急躁,总能在最刁钻的角度找到破解之法,像是在玩弄猎物的猎手,享受着这场他平时做不到的尽情追逐轩意宁所带来的快感。

霍枭拿起自己的黑车,一脸笑意地看着轩意宁:“承让。”然后毫不犹豫地吃掉轩意宁最后一个象,轩意宁的白皇后彻底暴露在黑国王面前。

轩意宁看着棋盘,久久没有动作,窗外的乐曲戛然而止,只剩下棋社老旧的空调嗡嗡作响,身边的棋局开了又散散了又开,人们在一边谈天说地,夜色像墨水一样晕染开来,指尖的凉意顺着皮肤蔓延到心脏。

“我输了,”轩意宁的声音很轻,如同梦呓,他垂下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愿赌服输。”

霍枭没说话,只是伸手将散落的棋子一个个归位,棋子落入棋盘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一盘为定?”他忽然问,目光落在轩意宁有些失落的侧脸上。

轩意宁似从梦中醒来,但也只是摇摇头:“一盘为定。”

霍枭放皇后的手顿了一下,他一边勤快地摆棋子一边说:“管公司的能力说到底还是管人的能力,即便贵为国王王后,如果他们的车马象兵没能力护主,有再多那也是给别人送业绩。”

轩意宁往后靠倒在椅背上,这是最普通的金属靠椅,人靠在上面并不舒适:“你赢了,有什么要求?”

“要求啊……”霍枭手里把玩着还没来得及放好的皇后,直直地看着轩意宁,如深潭般的墨黑眼眸掩盖了所有情绪,“外面月色不错,我能有幸邀请轩少散个步吗?”

晚风吹散了白日的燥热,两人沿着维港的观景长廊慢慢走着,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如同两条平行的直线,又偶尔会交叠在一起,虽然二人谁都没有说话,四周却都是声音,维港的人总是很多,他们被各色人种各种口音包围,脚下是维港昼夜不停的海潮声,更远一点则是天星小轮的汽笛。

对面是港岛,明明已经是深夜了,而中环和金钟鳞次栉比的写字楼里依然一片灯火辉煌,这是一座金钱永不眠的城市,同样不眠的还有蛰伏在黑暗中的罪恶。

在这样一个深夜里慢慢散步无论对霍枭还是轩意宁而言,都算是一件十分奢侈的事情,霍枭看着身边的人,昏黄的灯光给轩意宁罕见漂亮的五官晕上一层金光,他仿佛是从教堂壁画里走出来的天使,凡人只配仰望和祈祷。

温暖的夏夜海风把轩意宁柔软的栗色短发吹了起来,切面完美的黑钻耳钉在路灯下闪闪发光。

“你是不是对那对祖母绿耳环有疑问——”轩意宁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截断。

“嘘……”霍枭漂亮修长的手指轻轻靠近轩意宁,“轩少,今晚我们不谈工作。”

不谈工作?那他们之间可以说是无话可说了……

突然,霍枭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好奇地停下脚步念起了脚下的一块铜牌:“我给你瘦落的街道,绝望的落日,荒郊的月亮,我给你一个久久地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

这快铜牌上只写了这三句话,显得没头没尾,但是却莫名地让霍枭觉得很适合现在,哪怕维港人声鼎沸,灯火辉煌,而他和自己可望不可即的天使能够共同拥有的,也只有天上的那一轮明月。

轩意宁也跟着停下来:“是博尔赫斯的诗,名字叫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霍枭重复着这个名字,他恰巧站在一棵榕树下,披着浓密的树荫,让轩意宁无法察觉这句话并非重复,而是提问。

轩意宁看着那块铜牌,缓缓地背着这一整首诗,心里却想起他在母亲去世后曾经逃到布宜诺斯艾利斯的日子,他躲在南半球炎热的城市里的破旧小旅馆里,电扇吱呀吱呀地在头顶做着无用功,窗外是斑驳的涂满涂鸦的彩色墙壁和飘进来的叫不出来名字的西班牙语歌曲。

但对他而言,一切都是黑白的,混乱的,哀伤的,直到他在一间书店看到博尔赫斯的书。

他的诗让自己的心终于停止流血,他靠那些文字笨拙地缝补着自己,把碎得七零八落的心勉强拼起来,粘好,然后带着这本短短一个月就翻烂了的诗集启程回家。

“我给你我的寂寞,我的黑暗,我心的饥渴。”轩意宁轻声背着诗,却仿佛真的把自己交给了谁。

轩意宁突然觉得可怕,顿住脚步:“不早了,该回家了,晚安霍总。”然后转身就走,完全不给霍枭任何反应的余地。

霍枭愣愣地看着轩意宁离开的背影,这首不期而遇的诗,总觉得像是某种谶语,让人感到不安。

轩意宁走得很急,甚至心烦意乱到忘记拦车,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一个不知名的山间涵洞,借着遥远的路灯和月光也不足以看清方位。

“轩意宁?”一个陌生的声音问道。

轩意宁下意识地回头,还没得看清楚叫自己的人是谁,肚子就被狠狠地踹了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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