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里也有我们的人,你小子若是胆子大,大可以试试,看能不能喊来能救你的人!”他的话阴惻惻的。
“若是落到我们的人手里,你小子想落个好都难。”
黑脸汉子狞笑,他没有说谎,他们兄弟在凤仪门这边確实有一些关係,但关係並不是太深。
只是朱先安肯定不会知道这点。
春和酒楼生意兴隆,他们兄弟因为时常出入城池运送蔬果肉类,一来二去就和守门的官兵熟络了。
送过几次好处后,官兵也乐得帮一些小忙。
负责守护凤仪门的,是京营兵马,属五城兵马司管辖,皆是精兵。
只是,负责看守凤仪门的兵马也不是一股绳,里面其实也是山头林立,利益纠葛,错综复杂。
他们兄弟两人並不想因为朱先安,就惹出大麻烦来。
东家在凤仪门也有关係,但也不可能做到一手遮天。
毕竟这是洪武治下的应天府,是上元县最重要的关卡之一,闹大了,会掉脑袋的。
最关键的是,朱先安手里有太多好处了,他们兄弟想要独吞。
只是朱先安並不清楚其中的弯弯绕绕,他听到黑脸汉子的威胁,手臂上的寒毛都立了起来。
心中的怒火又被理智压下大半。
是啊,自己能喊吗?
可以。
但是,这个险值得冒吗?
不值得。
因为他赌不起!
文明执法在洪武朝就是个笑话,或者说,在任何一个朝代都是笑话。
抓进监牢,安排在阴暗潮湿的牢房里。
吃不饱穿不暖,只需在他每日睡著的时候当头泼上一碗凉水,不出三天,病不死都算他命硬。
在洪武朝能生存下去的办法,唯有谨慎二字。
实在不行,只能割让利益了,但朱先安实在是不甘心。
两方都投鼠忌器,一时间,三人都僵持住了。
难道,今日连城都出不去了?
若是出不了城,该如何解决当前困境?
朱先安脸色很难看,对面俩兄弟拖得起,他可拖不起。
额头冒汗间,突然。
“卖茄秧嘍!卖稻穀种子嘍!”
“卖种子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