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先安同意了。
赵姑娘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但內心却更痛了,仿佛整个身子都在发麻发酸。
他將黄纸接过,简单扫了一眼。
是鶯儿的卖身契,里面有她的基本信息。
除了鶯儿的名字之外,还有一个名字让朱先安特意留意了一眼。
“赵云裳?”
这是赵姑娘的名字啊,確实极清雅。
人如其名,像天边舒捲的云絮,恬静,不爭不抢。
鶯儿是落在赵云裳的名下的,难怪她能决定鶯儿的去留。
在赵云裳不敢置信的眼光下,朱先安將卖身契重新放入了她的手里。
明明答应好的,怎么?
赵云裳看著朱先安,嘴唇微微张开,眼神中满是疑惑。
“君子不夺人所好。我虽不是君子,但也不忍姑娘孤苦伶仃,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还是让鶯儿留在院里照顾你吧。”
赵云裳闻言,心中好受了许多。
但內心的想法更坚定了。
只有朱先安这种君子,才能让她將鶯儿送给他。
不等她说话,朱先安满脸堆笑地拱手道:
“等姑娘你的身子好了,姑娘你不將鶯儿送到我院子里,我也不依!到时我再求姑娘,姑娘可千万別捨不得才是。”
赵云裳闻言,抿嘴笑了一下。
她將鶯儿的卖身契重新放到朱先安手里,“这卖身契,就由朱小相公拿著。”
朱先安一想,也不再推辞。
“那身契就留在我手里,但她人就留在你身边照顾你。”
朱先安一锤定音。
“还请朱小相公暂时不要將这件事告知鶯儿,小女子怕她听到哭闹。”
赵云裳提出请求。
朱先安眼睛一转,笑道:“既如此,赵姑娘也答应我一个请求如何?”
“朱小相公直说就是。”两人有了共同的秘密,说话时不自觉亲近了许多。
“赵姑娘的香酥饼湿润,酥软可口。我很爱吃,却怕唐突了姑娘,耽误姑娘的事。不如这样,若是我想吃香酥饼了,便劳请姑娘出手,满足我的口欲。每月五百钱,如何?”
朱先安的话,让赵云裳心神一阵混乱,感动,忐忑,自责。。。。。。
她知道这是朱先安特意照顾自己的。
她何德何能,能一月拿五百钱?
她的香酥饼,就那么好吃?
虽然朱先安说话的方式,还不够委婉。
甚至连每月五百钱这种话都明晃晃说出来了。
但是,正因为不够委婉,正因为说了月钱,才说明他感情的真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