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四肢、腰、背,无一不难受,浑身像是有万千蚁虫噬咬一样。
餵了更好的折磨他们兄弟,衙役甚至好贴心地给他们兄弟加了餐,喝了浓茶。
两兄弟早被折磨的没有脾气了,狭窄昏暗的牢房里,只有墙壁渗出的水,滴答滴答响著。
若不是仔细观察,还以为两兄弟已经死了呢。
但实际,两兄弟的脑子,现在清醒得很。
尤其是相对受刑更轻些的王二。
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小拇指脚指甲被老鼠咬掉一半的痛苦。
也能感受到蜈蚣爬过他衣下肋骨处的冰凉寒意。
此刻的他,脑中空空如也,有后悔,有憎恨,但唯一没有的,就是对於死亡的恐惧。
昨日那些衙役从王大口中问出他们以往做过的所有恶事。
兄弟两就明白了,是出不去了。
死定了。
当然,这个憨人的想法不能以常理度之。
他瞧不起昨日哭爹喊娘的王大。
说什么他们要死了。
不就是死吗?
碗口大的疤罢了,下辈子他要和王大继续做兄弟。
唯一可惜的,就是嫂子李氏还未曾得手。
真可惜了。
早知道要死了,就该当著老大的面,强行占了她就是。
想著嫂子的大磨盘,未乾涸的粮仓,以及丰腴柔软的腰姿,王二竟然可耻的有了想发。
被折磨的脾气都没有的王大,此刻可不知道王二会有如此想法。
否则,他现在就是死,也要先將这个混帐兄弟弄死。
在昨日被持续折磨的时候,王大就想明白了,一切都是老二的错。
要不是老二当初怂恿,他根本不会接春和酒楼赵老三那忘恩负义的畜生的茬,他就不会得罪姓朱的那小子了。
要不是当时老二嘴贱死犟嘴,被堵在凤仪桥头挨打后,不继续嘴贱,而是像他一样,给姓朱的那小子道歉求饶。
哪里有近日牢狱这一遭?
可惜,一切都晚了。
昨晚痛苦过,骂过,求绕过。
但都晚了。
王大清楚的知道,自己和老二做下的事情,不上称没有四两重,上了称,一千斤都打不住。
落入李巡检这种官人手里,他们必死无疑。
赵老三那狗日的,怎么可能回因为自己两兄弟,而钱通融救自己兄弟俩?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少说话,不动弹,免得遭受更多的折磨。
至於什么时候死,他已经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