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妈妈抢先一步道:“夫人有所不知,路上突遇劫匪,三娘子险些也被劫了过去,幸亏闻府又派了些护卫,否则怕是……”
“有没有伤到哪?”云琼林有些焦急的打断她的话,走到云祐竹身边将她好生看了一圈。
云祐竹无奈的笑了笑,转了一圈给他瞧:“大哥放心,我并无大碍。”
“那些劫匪呢?可有捉住的?”云琼林问。
云祐竹刚想回答,外头闯进一个护卫,作揖道:“三娘子,那几个人……在路上自尽了,还有一个……逃了……”
安妈妈在听到“在路上自尽了”时,一颗悬着的心才准备放下去,又听见还有一个逃了时,刚放下去的心又吊了起来。自尽就自尽,怎就还留了一个活口逃了呢?无用的东西。
秦氏正色道:“逃了一个?你们办事怎如此不小心?还能逃了一个!”
“这……这……”护卫面露难色,云祐竹按住秦氏的手,浅笑着摇摇头。
“逃便逃了,便这样吧。”她看向护卫,“只是这件事,你们莫要传出去。”护卫点头应道,退下去了。
云仲远此时才回过神,站起身走到秦氏身边对云祐竹道:“虽然你娘不在了,但还有你母亲和我在,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不让你受半点委屈。也不必怕那些人来报复。有爹爹在,自会护你周全。”
云祐竹看着他的眼睛,眼中的真挚多少,藏在眼底的阴诈就有多少。
她点头应下,秦氏再说了几句,吩咐人将云祐竹的行李搬去听雨轩,那是她以前自己的院子。还给云祐竹派了两个丫鬟,秋霜和冬雪,一些首饰衣裙,便让人带着她去了。
云仲远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久久望着。
听雨阁。
秦氏自她走后便总会派人来打扫这院子,为的就是等云祐竹回来后方便直接住进去便是。云祐竹细细抚摸这屋子里的每一寸,一样的布置,一样的芍药花,梳妆台上的那面铜镜,映着她眼底的悲伤。
回来了……
再一次回来,感觉就不一样了。
“你在干什么?”卓莳安的声音冷不丁冒出来,化为一个找人站在桌上。
云祐竹冷冷瞥她一眼,道:“你知道我想来元陵做什么。”
卓莳安皱眉,问:“所以,你现在就想杀他们?”
当年云祐竹遇刺,伤的不轻,才去青州养病。而原本刺客的目标不是她。
是闻氏。
“我是云三娘子。”她淡淡开口,“直接杀了他们不是会让别人怀疑吗?”
她看向外头鬼鬼祟祟的两个侍女,嫣然一笑:“当然要陪他们好好玩玩。我此行来,求的是一个圆满。”
从前天真,以为事事有公道,总有一起真相会揭晓,可无人在意的角落,又有谁会在意那腐烂的枯草?
既然回来,那便做好了决定。
她眼里的悲伤一下子化为狠厉,门外的两个侍女像忽然失了智,呆木的走出去。
他们,要一个个登场,共完成这台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