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天阴沉沉,快要下雨的天气,杨锦扬神神秘秘给她含了一片,不准她张开嘴,然后带着她找了个风大的地方,让她张开嘴,她照做了。
她第一次尝到了不能呼吸的感觉,嗓子像被人掐住,当时她咳的眼泪都下来了,立马吐了出来。
但是年纪小,嗓子脆弱,第二天,嗓子疼的讲不了话,杨锦扬如愿挨了一顿揍。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去碰这种糖,连清凉油也被划入了。
为什么又吃上了,大概是这种感觉能够让她清醒吧。
第二次吃是在她爸去世,她再砰琴的时候,脑子里跟一团浆糊一样,嗡嗡响,她受不了,跑到便利店去买水,结账的时候看到柜台上花花绿绿的口香糖,清凉糖,不知道为什么就伸手拿了一盒。
张开嘴,只需要吸入一点点空气,嗓子针扎一样抽疼,疼的想让人咳嗽,鼻子都能闻到一股凉意,或者是像铁锈味。
就这样,一盒,一盒,糖总会吃完的。
“哎,发什么呆呢!”高礼阳抬手晃了晃。
“没事。”
风扇又转过来,周玺还隐约闻到一丝丝薄荷糖的味道,或许是该停下了。
平静的汤面被吹的泛起一丝波澜,下一秒,塑料勺子彻底打破平衡。
“你多吃点,吃完我给你买,管够。”
“呵呵,周小玺,你真霸道!”
“陈喻呢?你没跟他一起出来?”高礼阳看到路子盛发消息,还有五分钟到。
“他,在下一趟公交车上。”
那会儿周玺刷卡上车,车上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来不及等她找位置坐下,司机迅速关门,飙出去,她摇摇晃晃拉着吊带,平衡着步子找到位置。
公交车猛减速,大拐弯,一变道,又加速,再次路过学校,周玺刚好看到陈喻刷脸通过闸机。
“好吧。”
“只有像我们这种好学生,才会大周末的不好好待在家里吹空调,玩手机,顶着这个大太阳跑出来,蹲书店学习,啧啧啧,太努力了,我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你现在是挺认真的,都主动约一起来学习。”周玺放下筷子,伸手扯张纸,擦擦嘴巴,碗里还剩一点稀烂的馄饨皮。
“那是,反正在家也是无聊,就算出来不写卷子,看看书也总是好的吧,哎,过完这周,下周又放国庆假喽!”
“走吧!”
四楼是学习区,阶梯书城直接占了三分之一,但是这个点四楼人很少,谁想顶着大太阳出来,再一个这个点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要饭睡觉了。
“我靠!太他妈妈累了!”路子盛坐了半个小时就坐不住,想拉着陈喻讲话。
“那你打会儿游戏。”陈喻低着头,停了一下又继续算题。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真的会这样吗,我感觉不是,都怪阳阳你,让你给我妈通风报信干嘛!”
路子盛本来听到高礼阳说出来学习,一口拒绝,没想到这孙子漏了点风给他妈,他妈怎么可能放过这种让他学习的机会,又用零花钱威胁他。
路子盛小声开麦间看到老熟人,立马招手:“白宇!白宇!这!这!”
“怎么了?”白宇拿了本资料书,正准备下去接着守前台,“有什么需要?”
“哎,我很好奇,想采访一下你,你被他俩压了这么久,有什么感受?”
白宇脱了员工围裙,坐在陈喻旁边,轻哼一声:“想开了,不就是个第一吗!”
“啧啧啧!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不过我觉得,你还是,蛮有实力的,大周末,还来打工。”
白宇没说话,周玺看了眼路子盛,有点好笑。
“周玺,可惜了,你选政史地,我们不是一个方向。”
“没事,我不在,还有他,绰绰有余是吧,陈喻?”
“我尽量。”陈喻惜字如金。
“阳阳,你听,多么寒人心的话啊,我们这种渣渣都没有话语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