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但马车刚在武国公府外停稳,简蓝悦便像离弦的箭矢,唰地一下冲出去,把闻青辞丢在了车厢里。
简蓝悦跑进前厅,只看见庄佩愈和简绍坐在太师椅上,不见简墨霄身影,“哥哥呢?”
“不是到门外接你们了吗?”庄佩愈说。
话音甫落,庭院骤然响起轻微缠斗声,简蓝悦脸色突变,“坏了!”
烈日当空的庭院里,简墨霄拿槐树枝条当作利剑,单手对闻青辞发起进攻。
闻青辞用尽毕生所学勉强躲过两轮,奈何双方实力悬殊过大,他被逼得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上石墙,退无可退,才抬起双臂牢牢地把白净秀气的面容遮住。
简墨霄依然没有收手,锋利的枝尖直直朝闻青辞心口刺去。
“哥哥,住手!”
热风掠过,简蓝悦骤然出现在闻青辞身前,伸臂将他稳稳护住在身后。
“身体是何情况,你不知数吗?能跑这么快吗?”简墨霄及时收回枝条,没有误伤,见简蓝悦被头顶的光芒刺得睁不开眼,自然地将两只手掌放在她头上,语气和缓,“怎么回来这么晚?”
简蓝悦依然是一副母鸡护小鸡的姿势,“我起晚了。”
语罢,一道恶狠狠的视线精准落在闻青辞的脸上,简墨霄朝他愤懑地骂了句“禽兽”。
简蓝悦困惑地眨了眨眼。
她起晚了,骂闻青辞作甚?
在武国公剩下的半日里,简蓝悦几乎都在劝说简墨霄,让他对闻青辞好一点。
直到斜阳西下,该她启程去江泽郡时,都没能将简墨霄劝说成功。
甚至,她与闻青辞离府,简墨霄都没有出来相送。
马车往出城的城门驶去,简蓝悦心情有些郁闷,但一旁的闻青辞倒是满面春风,心情大好。
离城门还有一条街的距离,马车顶突然“咚”的一声,一个重物落在了上面。
俄顷,简蓝悦便看见简墨霄带着行李,掀开车帘,进到车厢。
她没有忽视掉闻青辞在看到简墨霄的那刻,欢愉惬意的面色瞬间垮了下去。
想到两人相处的不愉快,简蓝悦顿时头疼,“哥哥,难道你也要和我们一同去江泽郡?”
“不然呢?”简墨霄将身上的行李随意一丢,“这一路危险重重,你身中剧毒使不了武力,还……”
简墨霄嫌弃地瞥了眼简蓝悦身边的闻青辞,毫不客气道:“还带了个累赘。”
“哥哥!”这次,简蓝悦是真的生气了。
“我实话实说,就他比划那几下护得住谁?”
简蓝悦直接不理简墨霄,扭头看向闻青辞,说:“他脑子不好,别理他!”
刺啦——
缰绳急拉,车轱辘在青石板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车厢猛然晃动,简蓝悦身体不受控地往前栽去时,腰上突然多了只宽厚有力的手掌。
闻青辞一手抓住车窗边沿,一手揽住简蓝悦的腰,稍一用力,稳稳地将人带进了自己怀里。
马车停稳,闻青辞松开简蓝悦,急切地问:“伤到没有?”
“没有。”
这时闻青辞才放下心,抬眼往车帘处看去,厉声问:“际风,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