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再来一盘吉菜粉。”黑子瞪着红红的牛眼。肆无忌惮的大声吆喝着。
“再来一瓶白酒。”我也跟着大喊。
酒精在我的血管里飞快的游走,让我的脑袋越来越晕。模模糊糊的看着烟雾缭绕的饭馆,和眼前的黑子,好像饭馆和黑子都在转。
黑子一把搂住我:“猛子,你真牛掰,小茹那么好的女孩你都不要了,我想要都要不着。”
我放肆的大笑:“你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德性。”
黑子对着我喷了一口烟口齿不清的说:“看什么看,我就觉得自己怪不错的,哎!你和小茹那个了吗?感觉怎么样!”
“弄你大爷,你小子一脑袋的大便,能不能想点人事儿?”
“靠,这就是人事,古书上说,这叫人道。”黑子一脸淫笑。
突然我感到一阵的难过,眼泪马上就要从眼里冲出来,赶紧端起酒杯,一口就把酒杯里的酒干了。
随着仰脖的动作,顺手用手背把涌出的眼泪擦掉。
哥俩好啊,六六六阿!隔壁桌子四个男人在划着拳,我突然感到自己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只听到他们的划拳声,越来越大,在我的脑袋里无限的放大,好像要把我的脑袋撑爆。
“你们小点声,吵个屁阿”我迷迷糊糊的冲着那桌嚷道。这回饭馆里真的静了,整个饭馆里就这么两桌,一共六个人,现在有五个愣愣的看着我。
“看个屁,叫你们小点声没听见啊。”
“你说谁呢?”一个有点秃顶的大胖子站了起来,用酒瓶子指着我:“你是不是活拧歪了,我帮你正道正道。”
和他同来的的另外三个人和黑子都站了起来,分别拉着我们俩“算了算了,都是出来玩的,别惹事。”
老板也出来打圆场。黑子拉着我坐下。小声地对我说:“他们四个人,我们肯定占不了便宜。”
我一把推开黑子,抄起酒瓶子,啪的一声,酒瓶子在刚才站起来的那个胖子的头上炸开了,那个男人将近二百斤的身体向后倒去。
另外那三个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我已经把桌子翻倒了,拿起身边的折叠凳,又打倒了一个人。
黑子一见我已经动了手,再没什么废话了,拿起两个酒瓶子也砸倒了一个。
剩下那个,一下子跪到了地上:“兄弟,兄弟,没我事啊。”
我醉眼朦胧的看着他,一脚蹬在他脸上:“去你的,熊包!”
他顺势倒在地上,不再起来。老板傻了,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我踉跄的向他走去,老板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朋友,你……”
我掏出二百块钱塞在他手里,什么也没说转身向门口走去。
黑子从后面跟上来,冲老板一笑:“不好意思啊,大哥。”和我一起走了出来。
我和黑子相互的搂着脖子,摇摇晃晃的往家楼下的公园走去,嘴里还不知道唱着什么歌。
一阵阵的冷风吹来,我扶着河边的柳树开始大吐起来,越吐越晕,越晕越吐。
刚刚吃过的菜和着白酒的味道在我的口腔和鼻腔里充斥着。我打了几个冷颤。
终于停下来了。黑子指着我大笑。“瞅你那熊样,不能喝别喝阿。”
我坐在地上倒气,什么也说不出来。
黑子一边脱衣服一边大喊:“我好热啊,我要游泳。”
扔掉手里的衣服,一头扎向河里。
我坐了半天,没听到黑子的声音。
挣扎着站了起来往河里看了看,河水早就结成冰了,上面还盖着前几天下的厚厚的雪,穿着衬衣的黑子趴在雪上面,无声无息了。
我大笑:“哥们,我来了”也跳了下去。
天还是太冷了,我好不容易把黑子弄醒了。
扶着他回到家里。这个倒霉玩意儿,一进屋就开吐,气死我了,在外面不吐都吐家里了。
我也懒得收拾,把黑子扔到沙发上,回自己屋里了。躺在床上,看到窗外圆圆的月亮。月光就这样柔和的撒在我的房间里。心里平静得很,好像什么都没有了。躺了两个小时,睡不着,整个人是一片空白。是不是惨白的月光把我也照的空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