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楚明树持胡杨树枝代剑,于雨中起舞,突然天现驼首符文,而他本人,也于舞毕之时人间消失,得道成仙,成了名副其实的驼相神使。
也正是这一场雨毕,廊岩关外才开始陆续有了积蓄的泉水,此处关内自立朝政,才有了现在的西域明珠。
大母摆了摆手,眶含热泪道:“听说啊,那一行人里还有楚明树的发妻呢,这九个人返程时还遇到了沙尘暴,耽搁了好些时日,却硬是死撑着不动运来的物资,光想着留给关内百姓了。”
骆闻九点头,说道:“祖上口口相传,嘱咐道,若非明树先生大义,骆家定无今日,千万不能忘了神使的神迹。”
旁边的大母儿子咧着嘴,说道:“大家也别这么低落了,看看昨夜的那场雨,定是驼相神使还在庇佑我们呢!”
“对对对,你们两个外乡来的人有所不知,传闻只要在大漠深处看见福驼天坛,此行必是一帆风顺,平安归来。”
“哎呦真的是谢谢驼相神使了,千万保佑我族人子嗣绵延啊。”
…………
夏清卓从未想到驼相神使的故事背后竟是如此悲痛的故事,也难怪后世万徒追捧,流芳百年,就连宋文羽那样的人也对他多有尊敬。
难得一见的,李木川也开口问道:“不知那水行僧是哪家派别,此前未有听闻。”
骆闻九插着腰,说道:“这水行僧,就是励志游历山川四方为苍生祈福的一行僧人,清卓姑娘要是感兴趣,我可再娓娓道来。”
李木川听闻此话,更是挺了挺身子,横身挡于两人之间,看起来暴戾得很。
夏清卓浑身起了层鸡皮,连忙脱下身上的毯子,照猫画虎地把李木川也围上两圈,拎起这个面色不好的大高个就走,还不忘回头把身上叮叮当当的银饰脱下来还给大母。
夏清卓边脱边说道:“哎呦大母,我突然想起来有事要忙,我和我表兄先走了啊!骆公子后会无期!大母后会有期!”
驼行客栈内,两人风风火火地开门而入。
夏清卓这才把毯子扯了下来,回头看了眼李木川,发现此人脸上早已怒气全消,正温和地笑着对上自己的眼神。
变脸倒是比谁都快……
两人并肩往楼上走去,十分自然地,李木川跟着夏清卓一同进了客房,自觉入位而坐。
“木川,你说我们晚些去哪玩比较好,要不然我们也去矿洞里看看能不能挖到金矿?”
夏清卓倒了杯水给面前的人递去。
“按照道理,神使应该不能私自抢夺人间的东西吧。”
“这怎么能算抢夺!这叫开采懂不懂,留下的还能造福百姓呢。”夏清卓拿起桌上的糕点吃了两口又放回去,继续说道。“话说今天祭祀的时候你在哪里,人太多了我都没看见你。”
“清卓玩得那样恣意,顾不上我也是情理之中。”
李木川看着面前叽叽喳喳东扯西扯的人,终是开口问道:“你不问问,老驼相为何私自取亡人魂魄喂养泉内秽士吗?”
夏清卓顿住了,一脸意外地望向李木川,说道:“木川原来是喜欢刨根问底之人?”
“事出有因,老驼相这样做定是有他的理由,无论是私心还是苦衷,这就是他的决定。”夏清卓喝了口水,继续道,“我这个人向来尊重他人的一切选择,最不喜欢刨根问底。”
李木川握紧了杯子,道:“难怪清卓也从不过问我为何总是待在你身边。”
“木川兄说笑了,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因为这样,我自然也不会在你离开的时候追着你为什么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