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给陛下的请罪,未免留下口舌,再生祸端,给人留下把柄攀扯,现在任何事都不能影响到我们的大计。”
“陛下在我慕容家的产业遇刺,满朝文武都看着,若是不如此处理,陛下会怎么看我慕容家,其他朝臣会怎么想,只有这样,才能让这件事终于此。”
慕容瑜望着微微泛起亮光的天色,起身理了理衣袍,“润景,记住,这个时候任何事都不能影响到我们的计划,已到关键时刻,不容有失。”
“是,父亲,我明白了。”慕容垚点头顺从。
“走吧,该上朝了。”父子俩各自回屋梳洗,不久后一同出门。
皇宫紫宸殿
司九经临近丑时才歇下,如今寅时便要起床,今日是大朝会,不可缺席。
大朝会进行了两个时辰,大臣们禀报的事,无非是各地呈上的关于近些日子来发生的怪事。
离奇的命案,死状怪异无比甚至血腥残忍,单是靠近京畿的风陵城,一日里就有五六起械斗。
各地官员呈报,发觉百姓似乎愈发躁动不安,稍有些口角都能发展为互殴械斗。
奏折写的无不是请求朝廷想法子处理。
司九经自然明白是因为什么,但又不能明说,什么仙域,魔界,魔修这些,知道了对这些凡人并非是好事。
司九经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只能按住隐忍不发,只说会着人处理。
最后,就是慕容家的请罪了。
陛下昨夜在泓瑰楼遇刺的事,众大臣们一早都已知晓,今日在朝上,自然也很关注慕容家会如何做。
毕竟,武安侯府可是陛下近臣,虽觉得陛下不会因此对武安侯降罪,但也不乏看热闹的。
“陛下,昨夜之事,是老臣之责,臣已命人严查刺客!”
慕容瑜带着慕容垚跪在御前请罪,“泓瑰楼之事,垚儿已连夜处理,今臣将泓瑰楼奉上,还请陛下收下。”
慕容垚时任刑部侍郎,虽有家世摆在那,但任职以来也是凭本事胜任。
现如今,一个武安侯和刑部侍郎跪在御前请罪,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毕竟说起来,陛下如今安然无恙。
在场众臣都明白,这事端看陛下如何处理,若是冯相还在,免不了一番讽刺,更会趁机抓住此把柄上奏,请陛下严惩。
但现在冯相因刺杀一事,被下狱,众大臣对冯相的事都是一知半解,祭天大典那日,混乱无比,事后大臣们才得知,冯相竟想刺杀陛下。
此事乃是陛下当众宣召,并当场捉拿下狱,夷九族,不过一日,冯氏一族抄斩的抄斩,流放的流放,就连冯相那个义子现在都还在被通缉中。
听说被冯相提前送走的小儿子,都被陛下秘密捉拿回京。
冯相那一边的人现在可是群龙无首,各个唯恐避之不及,就怕连累到自家一起倒霉遭殃。
所以现在,更不会有人不识趣地跳出来,请求陛下治罪武安侯和慕容家,谁知道这是不是陛下和武安侯演的一出戏,万一没眼色地坏了陛下的计划,那不就是爬到龙头上拔胡须。
殿上众人心思各异,但没人不识趣,皆是安静的很,甚至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低调看热闹总不会殃及鱼池。
司九经不发一语,目光沉静地看着跪在殿上的慕容家父子,过了良久,原本还有些窃窃私语的声音渐渐息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