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从唯无奈:“干别的我非骂你领导,偏偏是这行……”
陈谨辞低头笑了。
“老陈,这么多年……后悔过吗?”
“当然。”他捏着酒杯,望向门外宁和的冬夜,“每次看到这场面,都后悔,因为里头没我。”
“可也因为这样的画面,”他顿了顿,“我还想继续走下去。”
许从唯笑:“你啊……”
“我也要喝!”许湜闪现。
他们给小男生倒了小半杯:“来,一起。”
“陈绥呢?叫过来,咱四个走一个!”许从唯微醺。
“他找京纾阿姨去啦!”
后厨里,李京纾见儿子进来:“怎么不看电视了?”
陈佑李声音清亮:“以前这种时候,你总捂我眼睛,说小孩要回避。”
“所以我来回避一下。”
李京纾轻笑出声。
陈佑李递给她一串茉莉花手链。
“真好看。”她立刻戴上。
“家里那盆茉莉谢了,这是最后一点做的。”小男生说。
李京纾歉然:“是我回来太晚。”
小男生却笑了:“你们大人真容易伤感,花谢了明年还会开呀,我们虽然没有见面,可一直想着对方,所以没什么好难过的。”
小男生说完又走了出去:“我猜爸爸一会儿会进来,到时候肯定又有那个画面,小孩子回避一下咯。”
电视关了。
桑榆腕上挂着茉莉手链,小心拉下袖口藏好。
她站在门口回望,如同站在梦与现实的交界。
她该走了,无人察觉这温馨中的离场。
直到陈佑李再次出现。
“走吧,送你回家。”
第二天,陈谨辞用仅剩的半天,带母子俩去了游乐场。
桑榆抱着快递进店,听见后厨争执:
“水冰死了!我才不洗!”
“小声点!你妈楼上睡觉呢!”
“反正不洗,拿纸擦擦得了!”
“嘿!说好石头剪刀布谁输谁洗,玩不起啊?”
“略略略……”许湜做着鬼脸溜出来,差点撞上桑榆,“我靠!哪来的快递?”
“信友寄的。”
许湜嘟囔:“还真聊这么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