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闹声引来了隔壁邻居前来看热闹。一时间屋门口就堆叠了一大群人。
“这是覃娟的妈。”王嫂在人群中认出了那个年龄大的女人。
“哦,是小雪的姥姥,真厉害。”李姐附和着。
“因为啥子事打架哟?”
“不晓得,我刚刚来。”
人们开始七嘴八舌起来。
“打啥子,像啥子话,莫把小孩子打到了。”一个中气十足声音从人群中钻了出来。
只见此人,三步并成两步走到两个女人跟前,二话不说,一把从中间扯开了抓扯头发的那只手,使得姥姥趔趄了一下,差点没站稳。
抱小孩的女人,散落的头发垂在两颊,一脸狼狈,不服气地用手抚了一下头,见到是村长来了,立马委屈地嚎了起来:“哎呀,杀人啰,这个老太婆,来我家红不说白不说,一来就打我,还说要弄死我。我要告她。让她坐牢。哎呀,我不活了,,,”
“不要吼了,到底是咋回事,把话说清楚。”男子充满了愤怒,洪亮的声音压制住了那个鬼哭狼嚎的声音。
姥姥站到小雪身边,双手拉着孩子护着,眼睛死死地瞪着抱小孩的女人,眼里全是愤怒,不解气地瞪着抱着小孩的女人。
见两个女人都还剑拔弩张的架势,那个中年男子镇定地转身朝着看热闹的人群吼道:“瘦猴,你跟我进来,其他的人都各人回去了,没得啥子热闹看得。快回去了。”
一个叫瘦猴的矮个子男人从人群里钻了进来。其它人还在犹豫不决,相互看了看,都不想离开。
中年男子瞪着眼睛,扫视了一遍人群,人群才慢慢散了。
中年男子向瘦猴使了个眼色,瘦猴会意地轻轻关上了门。
“你们都进来。”中年男子踱着步子向正屋走去,俨然一副主人的架势。
几个人跟随着进到了正屋,围坐了起来。
“我介绍一下,我叫李在权,是这个村的村长。”环顾了四周,然后开口说道。
“瘦猴,拿笔和本本出来,记录一下。”瘦猴赶紧照做。
“请问你是哪位?”严肃地看向年纪大的女人问道。
“我啊,我是这个娃娃的姥姥,家住天保村。”姥姥把小雪抱在腿上坐着,双手环抱着她,脸紧挨着小雪的脸,认真地回答道。
“那你和她是什么关系?”村长指着抱孩子的女人问道。
“莫得关系。”这一句话直接让村长懵了。
“莫得关系?我晓得这个娃娃是她的大女儿,你又说你是这个娃娃的姥姥,怎么叫莫得关系呢?”村长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此时机灵的瘦猴凑到村长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村长边听边点了点头,恍然大悟般,咳嗽了两声缓解着尴尬。
“行了,我好像了解到你们的关系了。按常理来说是关系不太大。那行,那我就问你们为啥子要打架?”
“啥子打架哟,我是单方面被她打,你看嘛,我的头发还有我的脚上,腿上到处都是被她打的,不行我要告她。。。”
“你就说你该不该挨嘛,你这个黑心婆娘,要不是这个村长拦着,我打死你都还早。”
两人又开始怒火中烧,正要大骂。
“听到,听到!”村长大声吼了起来,那咆哮的声音好几里都能听得见。
两个女人暂时消停。
“从现在开始一个一个地说,我这儿有人记录起得,如果真要去告,这些都是证据。”清了清嗓子说道。
“你先说,”村长让姥姥先说。
“既然说到要告状,村长还有这位小兄弟,你们认真仔细地看到、记到起,我今天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硬是要去告这个婆娘。你们看看我这个娃娃过得有好造孽。”说着卷起小雪的裤腿,撸起衣袖,“还有”把孩子转了个身,撩起衣服,后背上、胳膊上、大腿上清晰可见的淤青、一道道的伤痕印到处都是,“你们看到没有,这些伤,这些伤都是这个婆娘,这个黑心肺整的呀。”说着声音因为激动颤抖起来。
村长看到了也倒吸一口气,他刚上任的时候也有耳闻这家人经常打骂孩子,来问大人呢,说是孩子调皮需要管教,而且他也亲自看到过这个孩子,问过娃娃,娃娃像个闷葫芦不吭声,问不出个所以然,也没有看到有什么外伤,所以就听信了这个女人的说词。现在才发现自己有些失职。
他有些内疚,收回目光,对着瘦猴指了指记录本:“写下来,记清楚,这个是我们村的王静,陈向东的老婆,娃娃的后妈,不要有遗漏。”
一旁抱小孩的王静不以为然,眼神中透着不屑。
等记录完毕,村长也看了看记录本,点了点头。转向抱孩子的王静说:“该你了,你说看看这个娃娃身上的伤是哪个弄的?”
“啥子伤哟,有时不听话,做妈老汉地动手整两下才长记性噻。”